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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生活在清末风雨飘摇的封建社会中,因而具有畸形的双重人格。他依赖洋人的合作,又力图冲破洋商的垄断,抱有振兴民族经济的愿望,既爱国又图利;做为商贾巨子,他结交权贵、出入青楼、追求穷奢极欲的生活享受,又在一定程度上关心民间疾苦,屡兴善举,既事上又抚下。他兴建国药堂,坚持“戒欺”的办店宗旨,仍是值得提倡的传统商业道德精神。他发达于一时,破产于瞬问,他传奇的一生是中国封建王朝覆亡前的社会缩影,可供后人认识和思索。
本书描述胡雪岩如何从一个钱庄学徒白手起家,凭着他的机智、胆识和敬业精神,在列强入侵和清廷腐朽统治的夹缝中求取生存和发展,成为清末商界中具有民族精神的一位风云人物。胡雪岩生活在清末风雨飘摇的封建社会中,因而具有畸形的双重人格。他依赖洋人的合作,又力图冲破洋商的垄断,抱有振兴民族经济的愿望,既爱国又图利;做为商贾巨子,他结交权贵、出入青楼、追求穷奢极欲的生活享受,又在一定程度上关心民间疾苦,屡兴善举,既事上又抚下。他兴建国药堂,坚持“戒欺”的办店宗旨,仍是值得提倡的传统商业道德精神。他发达于一时,破产于瞬问,他传奇的一生是中国封建王朝覆亡前的社会缩影,可供后人认识和思索。
徐星平,1930年生于天津,自幼学习书画音乐,18岁参加解放军,1958年转业至杭州,在文化系统歌舞团任副团长,文联副秘书长,发表歌曲100余首,1987年起调入杭州市艺术创作中心,开始投入传记文学创作,几年来创作的长篇作品有《冼星海的故事》、《黄河魂》、《绞刑架上的战犯和汉奸》、《苏曼殊》、《胡雪严》、《弘一大师》等。
第一章/002—018
太平军攻杭州围魏救赵
胡雪岩遇劫贼死里逃生
第二章/019—033
当学徒宽放贷结识贫儒
发善心遭解雇反逢转机
第三章/034—048
开钱庄置田产雄心勃勃
娶妻室买官衔平步青云
第四章/049—064
救军民疗饥荒冒险运粮
访法军订密约借重洋人
第五章/065—080
弭兵燹殓暴尸广设粥厂
仗权势诈乡绅长袖善舞
第六章/081—095
识假鼎出奇计戳穿骗术
降利率放贷款繁荣市井
第七章/096一109
贷白银易洋布生财有道
抓商机结伙伴各有所图
第八章/110一128
庆母寿建豪宅挥金如土
邀名医治瘟疫功在利民
第九章/129—143
牵红线做月老成全下人
商战急获利丰欢宴青楼
第十章/144—157
学洋务造火轮引进技术
集巨资兴船政加强海防
第十一章/158—172
收新茶竞争烈智斗英商
跨钱江设义渡方便商民
第十二章/173—188
显身份争光彩助仆捐官
攀龙鳞附凤翼晋谒亲王
第十三章/189—204
护高官匿私蓄增扩银库
援左公运军需远赴边疆
第十四章/205—222
大宅院精装修木狮嵌金
讲阔气摆排场渡海选灯
第十五章/223—245
办药堂觅店址走街串巷
聘经理重医德任人惟贤
第十六章/246—260
商规划订细则奖惩分明
建丝厂购设备改买军货
第十七章/261—277
训美女听号令以人代棋
挥细竿主进退枰上争胜
第十八章/278—293
会俄商探虚实揣度来意
拜亲王叩宦官涉足内廷
第十九章/294—309
揭俄商函左公提防间谍
购武器验枪炮一试身手
第二十章/310—324
查账册甄良莠整顿当铺
知命年百桌宴欢度寿诞
第二十一章/325—340
晤德商购织机兰州办厂
驱沙俄助左公奉旨西征
第二十二章/341—356
持正义扶弱女申雪冤案
筹织厂收春茶左右兼顾
第二十三章/357—372
筑药堂广宣传别出心裁
兴善举赈灾民另有奢念
第二十四章/373—389
邀众儒书楹联药堂雅集
图皇恩托左公上疏请功
第二十五章/390—406
获恩赐受贺辞开张骏发
戒欺匾悬堂上务真务精
第二十六章/407—422
求质量严赏罚雷厉风行
重才干鉴忠心择人以诚
第二十七章/423—438
思安危拒走私趋义避财
引同业观药厂亲授经验
第二十八章/439—455
协同僚借洋债挺身作保
蓄小妾纳美姬祸患前兆
第二十九章/456—471
斗洋商受掣肘亏损巨金
交恶吏中暗箭一夜破产
第三十章/472—485
众官僚泄私愤落井下石
溺宦海抱遗恨撤手人寰
附录:胡雪岩年谱/486—490
后记/491—492
一八六零年(清咸丰十年)三月。
太平天国攻占的天京(金陵),被清军江南大营团团包围。
巍峨壮丽的忠王府中,李秀成紧蹙双眉,面色凝重,在大堂里不停地踱着方步。好半晌,突然猛一击掌,吓坏了站立一旁的侍卫亲军。李秀成斩钉截铁地下令道:
“攻杭州,救金陵。”
杭州富绅胡雪岩听闻杭州有变,连忙带着管家戚翰文,打扮成小商人模样,风尘仆仆地从嘉兴乘船赶回杭州。刚下渡口,眼前白光一闪,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神色狰狞的瘦高汉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粗声粗气地问:
“干啥的?”
胡雪岩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回说:
“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的。”
那汉子的眼光滴溜滴溜地在两人身上逡巡,瞥见胡雪岩身在背后圆鼓鼓的包袱,嘴角扬起一丝贼兮兮的笑意。
“背后是啥东西?拿来给本大爷瞧瞧!”
胡雪岩取下包袱,却不交给他,信手递给了戚翰文,然后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笑嘻嘻道:
“老兄,这个……不成敬意,请您喝点小酒……哎!您也知道,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吧……”
瘦高个儿不客气地接过银两,在手里掂了掂,上下打量着这位看起来不过三十七八岁,蓄着浓密短须,双眼炯炯有神,说话时沉着果断,身穿一件春绸丝绵长袍,脚踏崭新呢布鞋,却自称是“小生意人”,登时起了疑心,大声喝道:
“包袱里藏的是什么?”
戚翰文眼看这瘦高汉子纠缠不休,便拉拉胡雪岩,低声说道:
“大先生,别跟他啰嗦了,咱们先回船上再想办法吧!”
胡雪岩点点头,跟着戚翰文掉过头走向渡口。
瘦高汉子看两人不睬,心中大怒,举起大刀随手乱砍。
戚翰文大惊,向江面大喊:
“船家,快准备开船!”
一面护着胡雪岩,没命地往渡口跑去。一个千金富商哪跑得过凶恶匪盗?胡雪岩躲避不及,臂上一阵刺痛,已被砍了一刀。他“哎哟”一声,看见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整只袖子,滴溅到地上。眼看瘦高汉子第二刀就要对准胡雪岩的脑袋砍下,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到江边,戚翰文拉着胡雪岩大叫:
“大先生,快跳!”
两人不偏不倚地跃上船舷,船家飞快地把船撑离岸边。
那瘦高汉子一刀挥空,重心不稳,“扑通”一声,竟掉到了水里,两手在水面乱伸乱抓。
戚翰文扶着胡雪岩走进船舱,连忙掏出常备伤药,细心地替胡雪岩敷住伤口。他自责地说:
“大先生,您觉得怎么样了?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您……”
胡雪岩挤出一丝笑容,安慰这位尽职的管家:
“哪儿的话,你又不是保镖护院,怎敌得过一柄大刀?再说我只是被砍了一刀,小
命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戚翰文见大先生还能说笑,看来并无大碍,不禁松了一口气。
“两位到哪儿?”船家探头到舱口问道。
戚翰文瞧瞧大先生:
“这会儿恐怕上不了岸了,您说……”
胡雪岩拧紧眉头深思。
“两位先生。”船家突然插话,“这杭州……您还是别回去了吧!城里乱得很,我只载过逃出来的人,可没遇到不怕死想把命往里送的……”
“好吧,回上海去,速度要快,船费加倍给。”
船家喜滋滋地走上船板撑船去了。
胡雪岩茫然望着舱外,喃喃自语:
“杭州……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春寒料峭,暴雨倾盆。
太平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来到杭城,沿途放火烧屋,清扫路障,熊熊火光直冲云霄。
巡抚罗遵殿见太平军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方寸大乱,急命按察使段光清出城迎战。交战数阵,屡战屡败,狼狈不堪地退回账中。
“大人,属下无能,无法击退长毛军……”段光清羞愧地跪地请罪。
“罢了。”罗遵殿右手一挥,随之焦虑地向师爷问道,“师爷,依您看……该当如何是好?”
“这……”师爷刘毓和略加盘算后,答道,“我方的兵力,包括抚标二千和协防局的团练在内,不过五六千人,实在难以力敌。为今之计,只有守城待援了。”
“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固守城池。”
暗夜之中,太平军兵分二路。
一路天军攻占净慈寺,将棺木伪装成壁垒,并抬起寺内近百尊罗汉像置于垒后,遍插太平军旗帜。
另一路天军则从清波门外破土掘地,挖地道直通杭州城门下,埋上特制大地雷。
翌晨,段光清率兵出账巡视,只见敌兵黑压压一片,即将临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一震,不假思索地下令:
“目标净慈寺长毛军,开炮……”
岂料,大部分炮弹只射中那些受人膜拜的菩萨像,而太平军却趁此际清军分身乏术时,抄另一高处往杭城直射火炮,发发炮弹如雨纷落市区,城内军民四处逃奔,一片混乱。于此同时,清波门外“轰”地一声巨响,城墙应声崩塌。
倾盆大雨中,太平军蜂拥而入,霎时间,只见刀光剑影齐挥,雨水鲜血齐流,哀号惨叫声不绝于耳。
杭州城被太平军攻占了。
罗遵殿在巡抚大堂里急得直冒冷汗,冲着前院问道:
“副将,副将……人呢?”
喊了半晌,师爷进来悄悄回话说:
“他……逃了。”
“啊?!”罗遵殿一惊,立刻瘫软在红木太师椅上,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逃了?都逃走了……”
窗外,淅沥的雨不停地下着。巡抚衙门的守兵像断线的风筝,一个个都溜了;府中的奴仆们正忙着收拾细软,准备逃命。
突然,一批太平军提着血淋淋的大刀闯进了抚台衙门。带路者王道平,平常在
梅花碑设摊卜卦,真实身份却是太平军埋伏在杭州的密探。
巡抚罗遵殿见敌军已登堂入室,心中咯噔一下。心想:
“与其就擒挨刀,不如自杀身亡,倒落个忠君之名。”
于是正义凛然地大声说道:“各位兄弟,谁都有妻儿老小,我死不妨,请各位放我家属出城,我罗某死也放心。”
说罢,举起新式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嘭”地一声,随即倒地身亡。
“走,进去!”王道平说着,便带着一批太平军直奔后宅,正遇到罗遵殿的妻子
和、丫鬟们背着细软往外逃命。
“站住!”
太平军的头目夺过包袱,推了、丫鬟一把,说:
“去吧!”
那、丫鬟脸上惊惧之色未消。
罗夫人哀求着说:
“求求你们……”
话没说完,身旁一个太平军一刀砍下,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丫鬟们见状吓得魂不附体,直打哆嗦。此刻正是大雨如注,雨水打在罗夫人尸体上,血水、雨水交织成一片血海。
此时的杭州已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船到上海,戚翰文付了不少船钱,急忙将胡雪岩送至洋人开办的医院,给伤口缝了七针,继而送进病房,开始了疗养生活。
“怎么样,大先生?”戚翰文伏在胡雪岩的床头,关切地问,“痛吗?”
“不痛!”胡雪岩把“不”字拉得老长,“不过这家伙也太笨,再高一点……砍在脖子上,脑袋搬了家,就更不疼啦。”
憨厚而能干的戚翰文笑了笑说:
“咳!胡大先生,您真会说笑话。”
“幸亏有这艘船。不然,连我的脑袋也保不住啊……”
胡雪岩忽地问道:
“家里人都上去了吗?”
“去了。”戚管家说,“您放心,老太太和夫人都安全转移到了留下,伙计们照顾得很好。”
“嗯,”胡雪岩微微一笑说:“只要家里人都活着,我的心思全放下了……”
身居历史悠久的杭州,环境优越,名人辈出。纵观那些风云人物的历史,抚今思昔,令人神往。古往今来众多的历史名人,其杰出的才智和多变的家世,都是人们写不完道不尽的话题。
胡雪岩,这个海内外叮当响的名字,曾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为其讴歌。一百多年来,他的脚步仿佛从昨天走来,带着他固有的灵气和风骨,表现着他那民族正气和机敏的才智。他少年家贫,读书甚少,在实事实物中广泛地于“无字书”中求得学问。李慈铭在《越缦堂日记》中载云:“以小贩贱竖,官至江西候补道,衔至布政使,位至头品顶戴,服至黄马褂,累赏御书,营大宅于杭州城中,连亘数坊,皆规禁御、参西法而为之,屡毁屡造。所蓄良贱妇女以百数……杭之士大夫尊之如父,有翰林而称门生者。”这并非天方夜谭,它记录了胡雪岩鼎盛时期的概貌和现象。究其实质,与其说他是晚清的第一流富商巨贾,不如说他是后人的一面镜子。笔者于六十年代曾居住过他那幢支离破碎的大宅,目睹这豪华过后的残垣,仿佛经历了一场胡雪岩的兴衰史。此后,积累了一些零星材料,虽有为其写传的构想,但久未动笔。近几年来,在商战大潮中,越来越感到有必要为胡雪岩的商德懿行写一部传记,借以启迪后人,发越志趣,开拓胸襟,反求诸己,努力进取,共受其益。然而,我毕竟是商界的门外汉。过去,我曾写过一些传记文学,如《弘一大师》、《黄河魂》、《诗僧曼殊传》等,但传主都是文化名人,若为胡雪岩作传,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过去,社会上也曾出版过胡雪岩传记,但笔者不便参阅,因文学传记与传记文学不同:文学传记可从文学角度虚构,难以为据;传记文学则不然,它必须还其历史的事实面貌,即以史实为依据,运用文学形式,增强其可读性。为此目的,我走访了浙江省政协文史资料研委会、杭州市工商联、胡庆余堂中药博物馆、胡庆余堂厂志办公室、杭州市图书馆古籍部和浙江省茶叶公司,搜集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同时还采访了胡雪岩研究专家黄萍荪老先生以及资料搜集者胡自强、杨安华、赵玉城、,安忠文、叶建华、杨文广、赵福莲、阮浩耕等诸多友人,获得了不少“活”的材料。其间,还得到了胡庆余堂制药厂陶鹏鸿先生的支持。另外,本书的出版,得到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大力支持,李裕康,吕敬人、张朋、德浩、常婷、彭岩等同志为本书的标题、设计、图片、文字编辑等付出了许多心血,为书稿增添了色彩,在此一并表示深深的谢意。这里,我还特别想说的是,八十六岁高龄的黄萍荪老师,对本书的写作十分关心,并提供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史料。不幸的是,他已与世长辞了,笔者于最后在浙江医院探视他老人家时,他还吃力地问我:“胡雪岩……写完了吗?出版时……”我忍泪点点头。但遗憾的是他没能亲见这部书的样本,唯愿本书的出版流通,能使老人含笑九泉。
当然,有关胡雪岩的材料失散颇多,若要全部收齐实属不易。尤其故老传言、遗闻秘事,笔者也择其可靠文字而录,舍其怪诞,取其精华,对胡雪岩的性格特征,本着阐幽表微的精神,对他的胆识、机敏、善良、正直等品质及其可敬的民族气节如实描述,不施脂粉。特别是那爿蜚声海内外的杭州胡庆余堂国药号,一个多世纪以来为人们交口称道,其亲手书写的《戒欺》二字,无不渗透着胡雪岩的人格品位和敬业精神,故详尽描写。然而,对其机巧的反面、穷奢极欲的生活和他的破产根源也毫不掩饰,力图将其毕生的成败和家道的兴衰和盘托出,由读者去评说,若能从中品出点什么或是从中汲取点什么,则是本书的宗旨。不过,秃笔拙见,实难描绘传主的全貌,还望亲爱的读者、社会贤达和有识之士多多赐教,使本书能够不断完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