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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卧薪尝胆”故事,发生在二千五百年前的春秋末期,当时的吴国在重治下,国力昌盛,在击败了南方霸主的楚国后,开始实施南服越国的战略方针。吴强越弱,越国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越王勾践应运而生。越国战败,勾践及王后连同几乎所有大臣入吴为奴,受尽凌辱而不屈;他奇迹般返回越国后,卧薪尝胆,励志图强,最终灭吴,并开始兵进中原,除强扶弱,济世安民,六年后鼎成霸业,成为春秋五霸的最后一霸,被周天子赐封为东方之伯。这个故事在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中,千古传诵。
李森祥,男,浙江衢州人。1974年入伍,1999年转业。曾为军旅作家,现为浙江嘉兴市艺术研究所所长,嘉兴市作家协会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1986年开始写作,发表并出版长篇小说《传世之鼓》、《铸剑》,小说集《台阶》、《十八里营房》以及数十篇短篇小说,近年开始涉猎影视写作,主要剧作有电视剧《无名的功勋》、《民族英雄马本斋》等,并任《天下粮仓》剧本策划,《玲珑女》艺术监制,《至高利益》制片人等。
《卧薪尝胆》序 俞胜利
第一章太子妃逃亡
吴国的太子妃季菀受了凌辱,于二千五百年前的一个黄昏踏上了逃亡归国的路途。
季菀是越国的王女,越王允常因惧怕强大的吴国而和亲。因季菀的逃亡相对缓和的两国关系骤然紧张!
弱小的越国因王女的奔归,表面宁静的宫廷也迅速被撕裂,战与和急剧上升为主要矛盾。
第二章吴兵压境
监国太子勾践是主战派,在与力主言和的大将军石买的权力争逐中,他暂时占了上风,迎回了他的王妹季菀伍子胥终于找到了征伐越国的借口,怂恿吴王阖闾遣五万大军压至越
国边境。吴公子夫差为避免两国开战,独闯越国讨要太子妃。
面对大将军不战,大王又暗中支持军方,争强好胜的勾践不得不忍辱而送出王妹。
第三章界碑与墓碑
季菀逃亡的原因是遭了阖闾的强暴,事后才得知内情的勾践悲愤异常。
正当他暗自发誓复仇时,又传来王妹季菀在边界撞界碑而死的噩耗!一怒之下的勾践收了石买的大将军印,然后亲赴边界埋葬季菀,使国界碑成为王妹的墓碑!
吴入趁势压越国割城赔偿,越王允常为避战,废勾践监国太子之位……
第四章立誓争王
越宫出现内乱,审时度势的伍子胥罢了压越之兵,命时任吴军主帅的王子累围攻支援越国的楚军……
吴太子终,夫差再度出使越国,图谋以臣服越国之功而争太子位。已被软禁的勾践视夫差为未来的强敌,竟与夫差相约,立誓争王。
第五章废长立幼
勾践在寝宫内磨剑不止,越王允常决心废勾践而立幼子稽会为王。
仍滞留越国的夫差施展手腕,力压越国臣服。
面对大将军石买的软弱退让,大臣扶同愤然挺身。越官内的一场血雨腥风已无可避免。
第六章洗耻之刺
王子累一举灭了两万楚军,吴王阖闾欲立王子累为太子,遭伍子胥拖延。阖闾再度羞辱越国,打碎了夫差的臣越之梦……
为力保勾践,洗刷国家所受的耻辱,扶同买通刺客刺杀允常惟一可以嗣位的幼子。
第七章允常驾薨
幼子被刺,年老的允常猝死,越王宫惟剩勾践之子可嗣。监国大将军石买的幕僚们怂恿石买夺取王位,却遭石买女婿灵姑浮将军的极力反对!眼看越国将陷入内战,在楚人范蠡的襄助下,灵姑浮挺身而出…平息了军乱。
第八章奇特的挑战书
面对四分五裂的朝廷以及惧战的军队,初登王位的勾践放任不理,且向吴国下了一份奇特的“挑战书”。吴王阖闾被战书彻底激怒,亲率雄兵灭越。
勾践一边备战一边纳贤,得文种与范蠡为臣后,率师迎敌。可刚一上阵,勾践发现他的军队不仅仅是胆小,而且根本不会打仗。
第九章三百死士
勾践重用范蠡为军师,让他率领越军与强大的吴军对抗,自己则回国募兵,可国内已无兵可募,在文种的启发下,勾践获得了灵感……
范蠡不与吴军争城夺利,而是一面率师在野地与吴军周旋,一面训练军卒会战、懂战。当勾践押着一批囚犯重回战场时,战争史上首创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心理战”上演了……
第十章假鼠而语
吴王阖闯战死,众臣皆推王子累继位,首辅大臣伍子胥似乎也不反对。
在迎阖间灵柩时,身为囚犯的夫差却假鼠而语,说出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词。
第十一章夫差为王
勾践不惜工本,遣密使至吴,买通了吴国太宰伯鳍,为夫差夺取吴国王位暗中使力。
勾践的计谋几乎被伍子胥拆穿,开始怀疑夫差。偏在这时,王子累中了伯嚭之计,兵败被囚,夫差终于登上吴国王位。
第十二章杀一儆百
勾践命已改任文臣的石买为军队评功。石买明知是计却不得不做,果然,众军闹了事。勾践巧借两名军校的头颅,既威镇了军队,更让石买低头认罪。
吴国用于复仇的水师悄然组建,可夫差却遣使入越……
第十三章议和
文种主张抓住机会与吴和谈。勾践根本不信夫差是真心,他一面同意文种与吴使议和,一面密命大将军灵姑浮伺机摧毁吴军水师。就在文种议和已取得进展之际,欲焚毁吴水师的偷袭战败露……
第十四章范蠡出走
吴国召回了议和使节,一场生死之战又将来临。越国朝廷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勾践认为吴国亡越之心不死,大战避无可避,而文种、范蠡据理力争,欲竭力推迟战争爆发的时间。勾践不肯采纳,范蠡失望之下竟悄而出走……
第十五章先发制人
文种出使吴国,虽受尽凌辱,却经伯嚭周旋见到吴王夫差。夫差竟被文种说服,愿意与勾践面对面和谈。
吴越边境,两国大王坐到一起时,勾践已下定了必须先发制人的决心。
第十六章椒山之战
突闻勾践即将起兵,仍存言和希望的文种匆匆赶回国内,以吊丧与“三哭”力阻勾践,几乎被勾践所杀。范蠡却在危亡之际回到勾践身边,而勾践却不再用他为军师。
勾践亲帅大军潜至椒山,包围了吴军水师,眼看越军大胜在即,岂料夫差竟以一盘棋而决出了胜负。
第十七章举国而降
越军几乎全军覆没,夫差率师直捣越都。勾践幸范蠡相救,才逃得性命。
为了存越,文种冒死入吴兵营……
勾践不得不在自己的王宫之内向夫差投降。
第十八章毁鼎入吴
举国战败的愤懑在民众中蔓延,终于酿成一次毫无发泄目标的暴乱。勾践用摧毁象征着王权的祭祀大鼎的方式平息了民乱。当勾践携王后欲入吴为奴时,更大的灾难已经在等待着整个越国……
第十九章伍子胥的第一杀
伍子胥用大料和铜链锁走的几乎是越国的整个朝廷。借着祭奠阖闾之机,伍子胥煽动众臣,逼夫差杀掉勾践。夫差却另有所图,在姑苏台设大狱囚禁勾践君臣。
勾践被锁上了大料,性命危在旦夕。
第二十章宁死不屈
夫差不杀勾践是想让勾践服输,而勾践不仅不肯服输,就连软话也不肯说一句。曾被扶同收买的刺客,已策划了一起诱勾践死的计谋……
第二十一章王后献身
勾践已在大料上吊了一个月。范蠡和王后雅鱼劝勾践先存命要紧。夫差亲至大狱,仍听不到勾践的告饶声,正当恼怒之时,雅鱼愿献身救勾践之命,夫差却让一名马佚糟蹋了雅鱼。
第二十二章设谋救王
文种预谋救王,重贿伯嚭,更开始培养美色。连范蠡的情人西施文种也不放过!为了减轻国内的压力,范蠡也开始行动。
第二十三章煽吴北进
范蠡通过伯嚭与公孙雄献上了吴国北进称霸的大策,夫差为此策所折服。伍子胥看清了文种以及范蠡的企图,竭力阻止,却遭夫差猜疑。
第二十四章伍子胥的第二杀
夫差命勾践为他牵马过市,勾践竟将夫差连人带马牵往了悬崖……
刺客黑翼暗杀了典狱长,以此嫁祸越国众囚奴。勾践等不知是计,集体暴狱,被伍子胥坐实了勾践的杀人大罪,勾践再一次面临被杀之危。
第二十五章刺自己一剑
勾践的杀人罪被伍子胥做得证据确凿,当夫差下旨杀他时,勾践以杀人的所谓凶器刺了自己一剑。
死里逃生的勾践留在吴王宫内养伤,可伤未痊愈他又去触摸夫差的痛处……
第二十六章美人计
西施、郑旦等被文种秘密遣进了姑苏城。夫差被郑旦的美貌所吸引,文种趁机献出了郑旦。伍子胥焦急万分,他不顾身份收留了逃吴的刺客,发誓再杀勾践。
第二十七章开凿邗沟
夫差不顾伍子胥的强烈反对,全盘采纳了范蠡所献的北进争霸大略,命伯嚭开凿邗沟。
勾践开始明白范蠡、文种的良苦用心,于吴王宫内配合默契,以疯癫之态迷惑夫差。
第二十八章公平争美
勾践展现出他天生的表演才华,伪装得似弄臣,更似行尸走肉。不仅瞒过夫差,就连文种和范蠡也瞒过了。
文种求范蠡献出西施,而夫差却宣称,愿意与范蠡公平竞争。
第二十九章伍子胥的第三杀
勾践的表演却瞒不过伍子胥,他趁夫差病重,矫诏而三杀勾践……
再度死里逃生的勾践痛定思痛,竟为夫差尝粪问疾。岂料此举没有感化夫差,却打动了范蠡,终于下决心割断与西施的感情。
第三十章颅悬双剑
经西施的努力,夫差终于肯释放勾践。伍子胥震惊万分,率群臣在王宫外静坐力阻,却难改变夫差的决定。
勾践刚被释放回国,等待他的不仅仅是路途上的刺杀,更有石买等众臣的逼迫,勾践不得不在越王殿上悬起两把剑,发誓永不再战。
第三十一章先王夫人有孕
搬入马棚理政的勾践所面临的第一道难题,竟然是先王夫人私通而怀孕。群臣一片喊杀之声,勾践却出人意料地宣布,遣散官内的所有嫔妃官娥,从而救下了先王夫人……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勾践又下了一道命国内寡妇改嫁之诏。
第三十二章杀牛风波
越国百废待兴,勾践却已与文种、范蠡开始密谋复仇,制定了“灭吴”七术。而寡妇改嫁风波还未平息时,勾践又下了一道“疯狂”的杀耕牛诏,此举几乎激反民众,就连大臣们也血泪交进。
第三十三章卧薪尝胆
春耕无牛,又遭了夏旱,全越缺粮近八成。几乎谁也不知遒,勾践杀牛是为了一个计谋的实现。可万一饿死了人或饥民造反,后果难以设想。望着蜂拥而入王城的饥民,勾践害怕了。他不得不悬挂起一颗颗苦胆……
第三十四章范蠡借粮
范蠡受命向吴国借粮,夫差不肯借。无计可施的范蠡不得不求助西施。
西施巧与周旋,逼迫夫差借出了五万石粮。
当范蠡正准备火速救饥时,勾践又密命范蠡不准将粮食运回国内……
第三十五章七戒为王
勾践以饥民相要挟,逼王公贵族们拿出了所贮藏的全部粮食。自此,王城几乎无富户。熬过寒冬后,又是春种季节,盼牛的农夫们又在王城聚集,若再无耕牛民乱难避……
以石买为首的大臣们要给勾践立戒,岂料,王宫的墙上早有勾践自立的七戒。
第三十六章刺王
十年之后,越国已很富庶,勾践的灭吴意图也被石买等所掌握。经苦劝不成,石买孤注一掷,开始密谋刺杀勾践。与此同时,勾践竟让文种蒸熟了五万石稻种……
第三十七章伍子胥之死
当夫差北上争霸时,因越国用计,吴国国内的粮食出了大问题。为挽救被亡的命运,伍子胥力阻夫差,却被夫差赐死!
第三十八章越国起兵
夫差北上后,勾践归还五万石借粮。吴人因饥荒而吃光了种子,更不知有计,将蒸熟的还粮当种子播下……
夫差刚在北方争得霸主之位时,已闻勾践举兵犯境。
第三十九章围绝姑苏城最后一缕炊烟
班师归国的夫差不愿放弃姑苏城。勾践率兵围城,吴军却因断粮而不能战!
越军围城经月后,已不见姑苏城内升起一缕炊烟。勾践命军卒沿姑苏八门埋锅造饭,夫差不可一世的军队在滚滚饭香中灰飞烟灭。
第四十章当一回马夫后成霸主
逃跑的夫差被越军捉住后,勾践竟亲御马车。,将夫差接回了姑苏城……
夫差在羞耻中自缢而死,而勾践却北上,终成中原霸主。
在《卧薪尝胆》中卧薪尝胆(代后记) 野鹤
第三章界碑与墓碑(片断)
棠丽寝宫,日。
扶同走进其妹的寝宫。稽会先见了扶同,一奔而前喊:“舅舅!”
扶同搂住了公子道:“公子,想舅舅了?”
稽会:“想!”
扶同点颌,自怀里掏出一把十分精致的短剑亮着:“公子请看,这是什么?”
“剑!”稽会已迫不及待要抢,“给我。”
扶同:“舅舅送给你。”
稽会取剑在手,他拔出剑来比域着,见正合他用。稽会兴高采烈地挥着剑往宫外跑。
棠丽见了便问扶同:“干吗让他玩剑?”
扶同:“我答应过他,当然得说话算数。”
棠丽:“你对稽会说话算数,可你答应我的事你竟忘得一干二净!”
扶同:“我没忘!是不是你想让大王册封你为王后?”
棠丽:“亏你还记得起来。”
扶同:“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大王多病,已让太子监国六年,按说大王早该退位让太子登基,放手让他去干。你也别再有什么当王后的奢望,想统理后宫,你根本不及太子妃,她比你强多了。”
棠丽冷笑着道:“活该我受欺负。”
扶同:“你受什么欺负?你以为我不知太子妃撤换了你的宫娥?我倒认为太子妃撤换得好!你连下人都管不住,还怨别人欺负你!”
棠丽:“你是来指责我的吗?”
扶同:“我问你件事,季菀夫人被送走是你的主意?”
棠丽冷笑:“你刚刚还指责我不中用。你的妹妹有这么大本事,能给大王出主意?”
“你可以不认,可你得记住,大王年岁大了,易喜怒无常,你该照料好大王,让大王舒畅。别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更不能想你不该想之事!”扶同说完转身即走。棠丽愣着,恨恼交加。
越王殿,日。
勾践端坐着,众臣列班。勾践手里多了件物品,正是自季菀头上拔下的簪。
曳庸正禀奏着:“……吴军五万人所糜费的钱粮必须三倍而偿,交割石门、洪城、杨柳滩等五城……”
曳庸说到此处,大臣们已不安,尤其是武将们满脸的愤怒。扶同欲说话,勾践阻止住他。但大臣们已相互交头接耳。勾践道:“让行人把话说完。”
大殿又安静时,曳庸再奏:“还须太子亲去卑词献罪,以乞其和,王子累才肯退兵。”
曳庸的话音刚落,扶同疾闪出班:“太子……”
勾践:“司直大夫,不想听你说话,退下吧。”
“臣话为何不可听?”扶同嗓门一下子提高了。
勾践:“不想听!”
扶同只得愤愤而退。
石买已经觉出太子之意了,便闪出班道:“臣有话说。”
勾践:“你的话我更不想听。”
石买一愣,仍道:“太子已知臣会说什么话?”
勾践望着石买身后的一帮将军们,忽然喊:“退朝!”
众臣皆愣。勾践已自太子位而起,顾自往侧殿隐去。
勾践书官,日。
扶同跪而候宣,苦成对扶同道:“大人,太子说了,知道你想奏何本。”
扶同:“请再转奏,臣有话鲠喉,不吐不快!”
石买府,日。
有多名将军,包括勾践曾召见过的六名将军,皆聚于大将军府厅。石买端坐于军案,面色沉重。将军们也表情复杂,却没人开言。
石买终于开口了:“诸位将军,去吧,去求见太子。”
莫不邪:“大将军何意?”
石买:“还不明白吗?太子既不听扶同那伙人的话,更不爱听老夫的,可太子太想听到军方的一句话了。”
莫不邪:“难道太子仍想一战?”
石买:“太子可忍其土之失,却不能忍其妹之辱!此时再不言战,那老夫这个大将军啊,就做到头了。包括你们,也只能言战,不可再言和了。”
灵姑浮不合时宜地插话:“大将军,若君臣同心,军民同德,举国一战,可死里求生。”
被灵姑浮如此一说,石买不得不挑明了问:“姑浮啊,你事军多年,就实话告诉老夫吧,凭我们的这点儿底子,即使举国同战,能战胜吴人吗?”灵姑浮:“末将以为有可能。”
石买:“噢?说说你能的理由。”
灵姑浮:“将,无不同心同德;军,无不奋勇争先;卒,无不赴汤蹈火;民,无不竭尽其力。人人视死如归,便可以一当十,战胜吴人!”
石买的脸大沉着,许久后才一笑,对其余众将道:“灵姑浮将军的一番话,让老夫也血气翻涌!你们也听了,是不是和老夫有同感?”
诸稽郢道:“王子累捞不到好处他是绝不会罢兵的。依末将之见,我要么割城赔偿,要么与之一战,没有他途可行。”
诸稽郢的话刚落,另一名将军辛田已道:“灵姑浮将军的话道出了末将的腹内之言,末将认为可战!”
“你们都言无不尽了吗?”见将军们皆沉默石买又道,“既然你们无话了,那就老夫亮一亮心境吧。老夫事军多年,原本只凭一个勇字视人视事,甚至视国!如今我老了,勇武压根儿谈不上,血性倒是有一些。逢不平时,也会击案而起,甚至也可大叫大嚷着要挥军一战!可待冷静了细细一想,这脊背沟里便有冷汗啊。血气之勇是什么,是军卒之勇!老夫毕竟是国之重臣,应审时度势,伺机而行。若不然,便是民之危,国之危!话说到这份上,你们该明白老夫的心境了吧。我本想着,与王子累的这一战能不战就避而不战!可事到如今,老夫却不得不言战。‘你们可知,究竟为何?”将军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言。石买痛心地摇着头颅再道,“那老夫就告诉你们,你们料今日国事和监国太子一样,单凭血气之勇。老夫明知若战必败,但身为大将军,食君之禄,负护国之责,既人人都愤而欲战,我又何苦做这个绊脚石?”
勾践书宫,日。
扶同仍跪而未去。石买至,跪在扶同身旁而喊:“臣石买求见太子!”
苦成出,无奈地对石买道:“大将军,太子这会儿谁也不见。”
石买悲壮地道:“太子无非是想听到臣的一句话,为何不见?”
苦成已经躲开,石买仍跪而不起。
扶同望了望石买,冷言而问:“大将军也欲跪死于此?” .
石买:“你可跪至死,老夫又有何不可?”
扶同:“这么说,你我都为犯颜直谏而来?”
石买:“不,犯颜直谏的人是你,老夫是为请战!”
扶同:“大将军请战,这可是头一遭。”
石买:“你不明是吗?”
扶同:“实在不明。”
石买:“那老夫就告诉你,为将之责就是守土,未战而使国土有失,是为将者之耻。”
扶同为石买的话而一愣。
苦成出而宣道:“太子请两位大人人宫去吵。”
勾践书宫,日。
勾践平静地看着两位大臣,石买与扶同皆行跪礼。“免了,都赐座吧。”扶同与石买向脸而坐,勾践又道,“刚才侍臣告诉我,大将军是为请战而来?”
石买:“不错,臣为请战!”
勾践转问扶同:“司直大人呢,也为请战吗?”
扶同:“臣请不战!”
勾践一愣,由不得道:“今日刮了何风啊,你们两个竟同时转向了?”
扶同抢先而道:“太子,王子累想割我们的城池,让我们赔偿他大军的糜费,臣以为,这些都可以忍!”
勾践:“若忍无可忍呢?”
扶同:“也得忍!”
勾践:“这又是为何?”
“为国内之忧。”扶同道。空气骤然紧张。勾践望着石买,见石买几乎不动声色便不作声。扶同又道,“宫门之外,大将军已告知扶同,为将者之责是守土,未战而使国土有失,是为将者之耻。臣以为,大将军言不由衷。”
“太子。”石买不得不说话了,“司直大人的话说得对,臣是言不由衷。”
勾践:“那你为何要请战?”
石买:“那日太子责问过臣,明知败,为何战?”
勾践:“不错,我问过。”
石买:“臣已想通。”
勾践:“噢?”
石买:“因为臣是名武人,朝廷让战,臣就不可不战!”
扶同急着插话:“大将军,若如此而战,战无不败!”
石买:“司直大人所言极是。”
“太子,臣所言的国内之忧,便是军之患。”扶同已矛头直指!
石买:“你所谓的军之患,指的是老夫?”
扶同:“大将军以为呢?”
石买:“太子,若老臣真是绊脚石,我可以告老。”
勾践:“大将军这是在负气吗?”
石买:“臣不负气。石买本还有甘愿成为越国的千古罪人之念……”
“你放肆!”勾践终于勃然大怒,“你来当这个千古罪人,分量还不够!”
石买也不示弱:“明知战败,却一定要战,难道此是为王者之道吗?”
勾践:“你不配谈什么王者之道。”
石买:“这么说,监国太子已可恩赐石买告老?”
勾践:“你不用以此来要挟本太子。真愿告老,本太子准奏!”
“老臣谢太子隆恩。”石买已跪倒而拜,尔后,从袖内掏出一重重的物件往前一推道,“此为大将军印,请太子收好。石买告辞。”
勾践本想挽留,可见石买竟随身带来了大将军印更恼,竟道:“请走好。”石买大拜后起身躬身而出。勾践指着石买的背影道,“石买,本太子告诉你,这一仗非打不可。你们不敢打,那就本太子自己去!”扶同此时也有些愣了,竟不知说什么好。勾践仍在气头上,“让他去吧,没有了他,本太子率兵来打这一仗。”
雅鱼寝宫,日。
一名宫娥正跪于雅鱼面前,雅鱼大惊失色:“什么,太子收了石买的大将军印?”宫娥不敢再吱声。“快,去见太子!”雅鱼说着匆匆出宫。
勾践书宫,日。
扶同仍跪于勾践面前:“太子,石买此人可教,不可不用。”
勾践:“军有患,可是你扶同说的。”
扶同:“军的确有患,是患之恐吴。可石买在军中根深蒂固,若不用他,恐无人为将。”
勾践:“不瞒你说,撤换他是迟早的事。原本不想这么快,可他竟敢妄言做越国的千古罪人,你能容之吗?”
扶同:“可是太子,动了石买可就……”
勾践:“你无须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免了石买,大王会答应吗?”勾践一愣,扶同又道,“大王之所以还能让太子做一些事,就是因为有石买任着大将军之职。”
勾践的脸色已十分难看,几乎有一腔愤懑要喷薄而出:“做事?我还能做成什么事?我勾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人夫差,将我的王妹绑架一般给绑走了……你说,我能做什么?我所忍受的只有耻辱,奇耻大辱!”
扶同苦笑而言无可言。
苦成匆人,几乎哭泣而奏:“太子啊,夫人她……”
勾践:“季菀?她怎样了?”
苦成:“夫人已于边境撞界石而死!且吴人……”
勾践厉目,十分可怕:“吴人怎样?”
苦成:“竟曝尸而去。”
“混账!”勾践一把扫落案几上的奏策,往宫外疾行。
扶同边追边道:“太子,不可去啊。”勾践根本不顾扶同的劝阻,大步流星,已步出宫去。扶同急对苦成喊,“快,多派禁卫,护紧了太子。”
允常寝宫,日。
允常的眼皮忽跳了一下,便揉着眼睛问一旁的棠丽:“眼皮怎么老跳啊?”
棠丽:“要不,去请卜人来卜上一卦?”
允常摇头道:“卜不出什么好卦。”棠丽:“那就闭目养养神。”正此时,一名侍人匆匆人宫来,禀告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允常一惊:“快说,何事?”侍人:“太子一怒之下,收了大将军的大将军印。”允常赫然而起:“他昏头了吗?”棠丽接口道:“太子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一名大将军。”允常已冷静了下来,冷冷而笑。又有侍人人宫禀奏:“太子妃于宫外求见。”棠丽还想留着,允常不耐烦地挥手,棠丽极不情愿地回避。雅鱼进,恭敬行礼。允常:“免礼了。太子妃啊,何事那么匆忙?”雅鱼:“大王,听说太子收了石买大人的大将军印,已免其职。”允常:“寡人也是刚刚听说,正想找人问问,太子为何要这么做。”雅鱼:“大王,太子他年轻,做事急躁了些。”允常:“可寡人听说太子痛感国之弱,正殚精竭虑,要发奋图强呢。”雅鱼:“这些时日来,太子的确专心治政,废寝忘食,他常对妾身道,大王创立基业不易,要保住这片基业更不易!为不负了大王的重托与教导,惟有恭敬勤勉!”
允常:“太子妃啊,寡人知你将来会是一个母仪越国的好王后。抽空啊,好好劝劝太子,寡人的话他可以不听,可这帮大臣们,尤其是石买,当年都是器刃上与寡人一道滚过来的,可谓忠心耿耿!他们若犯些小错,话说得重些,让太子不要太计较!尤其是,太子不能总认为他们是寡人的臣子,会看营寡人的眼色行事,这不好,会让臣子们的心贴不到朝廷上!”
雅鱼:“大王教诲得是,臣妾谨记!可大将军处须仰仗大王的劝导啊,一切当以国事为重,向太子认个错,他们也就和解了。”
“认个错?”允常似极不经意地道,“谁向谁认个错?”
雅鱼:“最知太子脾性的人,是大王。”
允常:“可寡人让他监国已六年了,虽未登基继位,可所办都是王者之事吧?难道他还不懂该如何克制自己吗?国家大事上,各人有各人的见解,看法不同,他太子为何不可包容呢?若总是率性而为,可不是社稷之福啊。”
雅鱼:“大王,臣妾知道了,该太子向大将军认错。”
允常:“也不可太长了他大将军的威风!这事让寡人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