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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本序/白开元 1
黎明盛会 1
生命 2
青春的梦幻 3
吻 4
降生之地 5
印度——吉祥仙女 6
孟加拉母亲8
咏海 9
恒河 13
喜马拉雅山 15
咏秋 16
盲女的礼物 17
溺爱 18
看得见的母爱 19
水牛布吐 20
小姐姐 21
百瓣光莲 22
素馨花的心愿 24
两只鸟 26
致文明 28
左右 29
自己的和给予的 30
实践 31
宽阔的胸襟 32
错觉 33
长颈鹿父子 34
发明鞋子 35
两亩地 39
被俘的英雄 42
同一座村庄 48
孩子 50
爸爸的信我来写 52
摘月亮 54
星期天 56
砸碎泥娃娃 58
谁最淘气 60
泥瓦匠 63
想念 65
珍贵的人生 67
生与死 68
美 70
无限之美 71
新年 72
《随感集》摘译 73
《火花集》摘译 76
爱情的项链 82
致帕卡萨城堡里的政治犯 83
责问 84
昆虫的天地 85
阿斯温月初一 87
黄鹂 89
一个人是一个谜 91
爱神焚烧之前 93
爱神焚烧之后 95
优哩婆湿 98
泰姬陵 101
脚下的路 103
竹笛 105
朝夕 106
多束U的树 107
莎士比亚 108
呼吁——致加拿大 109
人类的儿子 110
无效的玩笑 112
我的玉兰 113
非洲 116
东方 118
致佛陀 120
暹罗 121
婆罗浮屠 123
赠林徽因 126
赠徐志摩 127
赠梅兰芳 128
射向中国的武力之箭 129
我有一个中国名字 131
《吉檀迦利》摘译 132
《园丁集》摘译 137
《新月集》摘译 141
《采果集》摘译 145
《飞鸟集》摘译 148
《情人的礼物》摘译 153
《渡口集》摘译 158
《游思集》摘译 161
植树节 164
吉祥女神光临之时 1 65
生命唯一的祈求 166
印度的主宰 167
一百年之后 170
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1861—1941)是驰名世界的天才大诗人,印度和孟加拉国人民虔诚地称他为“诗祖”、“诗圣”。1913年,他把他的一部分孟加拉语诗歌译成英文,取名《吉檀迦利》,他因这部诗集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泰戈尔受兄长的影响和家庭艺术氛围的熏陶,从小酷爱文学。他八岁开始练习写诗,从发表处女作《野花》到1941年逝世前一星期口授最后一首诗《你创造的道路》,创作生涯长
达72年之久。他的作品篇帙浩繁,除了53部孟加拉语诗集,还有12部中、长篇小说,100多篇短篇小说,30多个剧本,50余部散文集和2000多首歌曲。
泰戈尔在文学各个领域均有建树,但取得最大成就的是诗歌。
笔者认为,泰戈尔诗歌由他的孟加拉语诗,英译诗、英语诗和歌词三部分组成。
泰戈尔的孟加拉语诗诗体多样,题材丰富。既有格律诗,也有自由体诗、散文诗;既有政治诗,也有咏物诗、哲理诗、爱情诗、儿童诗。诗人集所有诗种于一身,世界上并不多见。
泰戈尔8个英语诗集是:《吉檀迦利》、《园丁集》、《新月集》、《采果集》、《飞鸟集》、《情人的礼物》、《渡口集》、《游思集》。这8个集子绝大部分作品的原作是孟加拉语。与原作对比一下可以发现,差别甚大。首先是诗体的变化,原作是有韵诗,但英译全部是散文诗体;其次是内容作了增删,有的已看不出原作的痕迹。泰戈尔考虑到西方读者的审美趣味,不是逐句逐词地翻译,而是按照西方读者的审美要求,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写。题材大多是表现人道主义、爱情和宗教奥秘。
1938年,泰戈尔在他的歌词全集再版说明中说,读者可以把他写的歌词当抒情诗来欣赏。但泰戈尔创作的两千余首歌词至今未译成中文,对于中国的读者以及外国文学的研究者来说,至今是未开垦的神秘处女地,故本书选择了部分歌词。
炽热的爱国主义情怀,对祖国自由独立的憧憬,对其他被压迫民族革命斗争的关注和支持,是泰戈尔诗歌的主旋律。
在印度民族独立运动蓬勃发展的日子里,泰戈尔与群众一起走上街头,示威游行,在集会上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并以诗笔为武器,写了许多充满爱国激情的诗作。《故事诗集》是最有代表性的名作。这部诗集取材于民间故事和佛教、锡克教、印度教的传说,讴歌为民族独立献身的大无畏精神。1919年发生阿姆利则惨案,泰戈尔勃然大怒,宣布放弃“爵士”的称号。他钦佩那些身陷囹圄、坚贞不屈的爱国志士,在《致帕卡萨城堡里的政治犯》一诗中,赞扬他们是天神的子孙,以锁链的韵律阐述自由。显然,泰戈尔把印度独立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为鼓舞印度人民反抗殖民统治的斗志,泰戈尔创作了数十首洋溢赤子之情的爱国歌词。他号召印度人民超越种性、教派,为掌握祖国的命运,为创造崭新美好的未来,团结奋斗。印度独立后,他写的歌词《印度的主宰》被定为印度国歌。孟加拉国独立后,《金色的孟加拉》成为孟加拉国国歌。这两首歌词将世世代代传唱下去,抒发印度、孟加拉国人民对祖国母亲的热爱。
泰戈尔对100多年来在殖民统治桎梏下印度的深重苦难有切肤之痛,因而他非常同情亚非拉其他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他在名作《非洲》中揭露殖民主义者在非洲的侵略、掠
夺,谴责殖民主义者的骄横“比不见天日的丛林还要昏黑,‘文明’的野蛮的贪婪,暴露了无耻的灭绝人性”。他对东方充满期待,呼吁东方各国人民荡涤黑暗,“恢复昔日的荣光”!
19世纪90年代初,泰戈尔在希拉伊达哈地区经营祖传田庄,创作了大量贴近现实、贴近生活的现实主义诗作,展示了孟加拉水乡的秀丽景色。其中名作《两亩地》揭露了封建地
主的贪婪、残暴,《看得见的母爱》彰显了世界上最伟大的母爱,《小姐姐》则赞美穷苦人家的孩子勤劳善良。
儿童诗是泰戈尔诗歌中的精品。他创作的孟加拉语儿童诗,别具一格,趣味无穷。诗人用一支彩色神笔描绘了儿童生活丰富多彩的画面,感人至深地表现孩子与父母的骨肉情意。
真情实感赋予泰戈尔儿童诗以恒久的感染力。诗人的真情实感,来源于爱心、对孩子热诚的关怀和深厚的生活积累。欣赏他的一首首佳作,读者会情不自禁地赞叹:是的,孩子会这样说,会这样问的呀!然而,泰戈尔儿童诗的艺术真实,又不是现实生活的机械摹拟。诗人依据自己的审美原则,运用夸张、想象等技法,力求新巧的构思,把风俗民情、神话传说融入素材,提炼升华为令人难忘的诗美形象。诗中抒发的质朴感情,具有人类共同的属性,因而也能拨动外国读者的心弦,激起强烈的共鸣。
泰戈尔的哲理抒情诗,是他姹紫嫣红的诗苑里一株散发幽香的奇葩。
泰戈尔的孟加拉语哲理诗有三集,即《尘埃集》、《随想集》、《火花集》。《实践》《宽阔的胸襟》《错觉》等短诗通过动物、植物的对话和情态描写,间接地反映社会现实。《随想集》和《火花集》是题诗的荟萃。这两集的短篇,玲珑晶莹,意蕴深厚,或表达对爱情对人生对自然对大干世界的深刻思索,或抒写与各国知名人士的友情,或阐述对文学、绘画、音乐的真知灼见,或表示对年轻一代的殷切期望。其中三首记录了他与我国京剧艺术家梅兰芳、诗人徐志摩以及才女林徽因的友好交往,每首后面都有一个动人故事。
爱情在泰戈尔诗歌的创作中占有非常显著的地位。他写的爱情诗,数量之多,内容之广,种类之繁多,在世界上是罕见的。泰戈尔的早期爱情诗,歌颂自由恋爱,以火热的语言大胆礼赞女性美,宣扬人道主义和尊重女性平等的选择。这是对封建制度猛烈的冲击,对落后陈腐的礼教的极大蔑视。诗人在农村时,用他的生花妙笔创作了《同一座村庄》等佳作。这些作品格调清新,富于孟加拉水乡特有的色彩和情调。
不同凡响的诗歌艺术技巧,是泰戈尔诗歌至今深受国内外读者喜爱的重要原因。泰戈尔早年广泛涉猎印度古代经典著作和西方优秀作品,兼收并蓄地汲取丰富的艺术营养,掌握了各种表现手法,轻车熟路地应用于诗歌创作。
首先,泰戈尔善于运用比喻、象征、夸张、暗示、拟人化、通感等手法,驰骋想象,创造奇妙的意境。或托物言志,如《太阳颂》、《左右》、《火花》;或借景抒情,如《喜马拉雅山》、《泰姬陵》;或望景生情,如《流云》、《昆虫的天地》;或融情人景,如《赠林徽因》、《咏秋》。泰戈尔以寥寥几笔营构的意境,或阔大,或绮丽,或沉郁,或朦胧,情景浑然交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给人以不尽的美的享受。
其次,泰戈尔诗歌语言风格多样。《东方》、《非洲》、《致帕卡萨城堡里的政治犯》等政治抒情诗,语句豪放、热烈。《吻》、《优哩婆湿》等爱情诗,词藻华丽、柔婉。《实践》、《宽阔的胸襟》、《错觉》等哲理诗,字句洗炼、凝重。《摘月亮》、《星期天》抒写与各国知名人士的友情,或阐述对文学、绘画、音乐的真知灼见,或表示对年轻一代的殷切期望。其中三首记录了他与我国京剧艺术家梅兰芳、诗人徐志摩以及才女林徽因的友好交往,每首后面都有一个动人故事。
其次,泰戈尔诗歌语言风格多样。《东方》、《非洲》、《致帕卡萨城堡里的政治犯》等政治抒情诗,语句豪放、热烈。《吻》、《优哩婆湿》等爱情诗,词藻华丽、柔婉。《实践》、《宽阔的胸襟》、《错觉》等哲理诗,字句洗炼、凝重。《摘月亮》、《星期天》等儿童诗,用语畅晓、浅显。孟加拉语有大量的象声词,如“KULKUL”(流水的潺潺声)、“MORMOR”(树叶的飒飒声)、“HUHU”(呼呼的风声)。泰戈尔把这类象声词与其他词汇巧妙地搭配使用,使诗句富于动感,悦耳动听,渲染抒情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增强诗歌的感染力。纵观泰戈尔漫长的诗歌创作,可以发现他诗歌的语言运用,经历了一个从文言文到白话文再到口语的过程。泰戈尔早期、中期的诗歌大都用文言文写成。但泰戈尔写儿童诗用的是新鲜、活泼的口语,揭去了诗的语言和表现手法的那种华丽而羞涩的面纱,行文更为自然、舒展。
第三,泰戈尔在诗歌格律方面,立足于传统而又广收博采,在继承的基础上锐意求新。他从语音学研究人手,揭示了孟加拉语音的本质,极大地丰富了孟加拉语格律宝库。
泰戈尔出神入化地使用了“特里波迪”、“波雅尔”等传统诗体。此外,泰戈尔创作诗歌还采用植根于孟加拉诗苑的沃土、脱胎于“波雅尔”体的自由体,以及十四行诗体和散文诗体等。
在近代的世界文豪中,泰戈尔对中国有着特别深厚的友好感情。他20岁那年在《婆罗蒂》杂志上发表著名文章《鸦片——运往中国的死亡》,揭露英国殖民主义者向中国倾销鸦片,毒害中国人民的罪恶行径,对水深火热中的中国人民表示真诚的同情。泰戈尔是近代中印文化交流的奠基人之一。1924年,他应邀访问中国,在北京、杭州等地发表讲话,回顾中印两国对世界文明作出的巨大贡献,表达疏通蔓生着忘却的荒草的友谊大道的热切愿望。回国后,经过多年不懈努力,在他创办的国际大学成立了中国学院。首届开学典礼上,他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中国和印度》。泰戈尔为之倾注大量心血的这所学院,为印度培养了许多汉学专家,至今是汉语教学中心。抗日战争爆发后,泰戈尔两次致信日本诗人野口,严正驳斥他为侵华日军烧杀抢掠的滔天罪行所作的狡辩。他不仅撰写文章声援中国人民,而且抱病率领国际大学艺术团在加尔各答进行义演,呼吁印度人民向中国提供各种形式的物质援助。他预言:胜利的种子将在中国人民的心田发芽、开花,并且一再证明它是不朽的。泰戈尔虽未能亲眼看见中国人民抗战的胜利,但历史发展完全证实了他的预言。周恩来总理1957年参观国际大学时赞扬泰戈尔是“憎恨黑暗、争取光明的伟大印度人民的杰出代表,中国人民永远不能忘记泰戈尔对他们的热爱。中国人民也不能忘记泰戈尔对他们的艰苦的民族独立斗争所给予的支持”。
光阴荏苒,2011年的5月7日,是泰戈尔诞生150周年。为缅怀对中印两国人民友谊作出杰出贡献的伟大诗人,较为全面地介绍他的诗歌,笔者从孟加拉语的《泰戈尔全集》、《泰戈尔英文作品选》和《泰戈尔歌词大全》选译88首诗人在各个时期创作的各种诗体和题材的佳作,编成这本《泰戈尔诗歌选》。希望拙译能对我国读者全面了解泰戈尔有所帮助。
本书翻译中遇到的问题,曾向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孟加拉语部专家穆赫乌汀.塔哈尔请教,在此向他表示衷心的感谢。译者水平有限,译文、简析难免有不足之处,真诚希望广大读者提出批评意见,以便今后作进一步修改。
白开元
2010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