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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十分前卫的迷雾一般的小说。整部作品以某高校女学生田松子与生物系教授严复理的恋情为主线,并以严教授的命案为悬疑点,情节跌宕,一波三折,在层层推理中尽现人性的真实。作品的第一个句子:田松子第一次看见蚂蟥是小学二年级。
渔火者,本名莫傲,男,生于1958年,湖南宝庆人。当过知青、兼职律师、副县长,现在湖南省作家协会工作。曾出版长篇小说《从壹万到百万要多久》。
松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张清在温情地注视着她。屋里还有好多人。除了穿白大褂的还有穿警服的。松子看见第一次和张清来学校的宋万也在,李文锁城的大胡子也穿着警服,旁边“悠然南山”庄主夫妇也穿着警服,不由一惊。
“醒了,终于醒了。醒了就没事了。”张清微笑着说。
“是不是感到惊奇?”张清指着宋万说,“他认识吧?”又指着“悠然南山”庄主夫妇对松子介绍,“小丘,小林。小丘在地洞里帮了你是吧。”
松子点点头,用衰弱的声音问,“你就是那个厨子?”
“庄主”小丘点点头。松子说,“谢谢你给我指了条‘近路’。”“庄主”笑着说,路是远了点,可安全呐。
“他们不是专门对付你的,”张清见松子疑惑的样子,解释说,“他们本来是查一件文物走私案的。我们发现严复理制作假文物后,顺带要他们关注你。”
“他们装得可真像。”松子的语气中不知道是欣赏还是挖苦。张清介绍大胡子,这是老胡,上次给你修锁的锁匠。松子点点头。
“接到你的短信后,我直觉告诉我你应该在水塔门口。上次老胡告诉我严宅水塔门上的锁不同寻常,所以我们走了捷径,否则你在洞里还要多吃苦头。”
“你们怎么能打开洞里面的锁呢?”
“铁门旁边有个小窗口,如果没有这个窗口岂不成了单行道了。你的手机能发出信息估计和这个小洞有关。”
“嗯,”松子明白了。又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进严宅是砸门进来的吧?”
“事实上,我们轻松地就进来了。”张清指着卧室上方的玻璃窗,“看见没有,是打开的。”
松子感到惊讶。张清笑着走进客厅,从环绕音响的旁边取下了傩具,从傩具的眼睛里取出一个圆圆的玩意,“这是摄像头。”松子端详着这个小小的玩意,感到不可思议。
“黄信是和你们一伙的?”
“他不是。是我委托他交给你的。”
张清告诉松子,接到菠萝的报警后,警方决定不能耽误,提前行动。张清他们不是走布拉德的那个地方进去的,而是从学校西门进去的。张清在纸上划了个图。
张清说,“地下宫殿是个X型。我们是从校西门进去的。那天根据你的报告我们在领袖塑像附近采取侦察手段,终于搞清了那个暗门的机关。那个门其实就在你们看见的围墙里面,按钮藏在领袖塑像底座后面。你是从校东门进去,你逃跑的时候在中心碰到小丘,他告诉你往左边走。我们当时也没碰到你,说明你确实是往左拐的弯。其他地方要么灯光你不敢去,要么我们搜索过,所以我接到你的短信后,没有在其他地方耽阁,直接跑回严宅,将锁打开。”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出口呢?”
“这是老胡早就发现的问题。那把锁太光亮了。说明严复理搞科研可以,搞反侦察是外行。”
“严复理怎么样了?”松子问。张清叹口气,有些沮丧地说,“他死了。”
松子觉得自己的心像石头一样往深井里沉下去,沉下去……
“松子你千万别误会,我到最后都没有逼他,更没有开枪。我一路跟在他后面,他是一直往北边的观音岩方向走的。”
“严教授,不要跑,跟我回去!”张清跟着严复理出了洞口,边追边喊。风很大,张清也搞不清自己的喊声严复理听到没有。
严复理没有回头。晨风将严复理的长发吹得如同旗帜般飞扬。晨曦中,严复理站在观音岩的顶端像个剪影。
“严教授,你的罪行并不严重,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张清终于站在岩石下面,抬起头望着严复理。
严复理脸上的表情被长发和胡须遮盖,但忧伤和绝望从口里像血液般渗出,“你们……毁了我千辛万苦开创的事业,居然还假惺惺劝我不要做傻事?”
“你冷静点。严教授,我叫张清,我们谈谈。”张清边说话边吸引严复理注意,偷偷叫人从背后包抄。
“张警官。再见了。”严复理哀恸地说,“麻烦你告诉田松子,我对不起她。叫她别太委曲自己,孩子可以要也可以不要,无所谓的。”严复理扬起头发,露出苍白的脸。他掏出一个U盘,“这个移动硬盘送给你,你们要的密码在里面。”说完,将U盘丢了过来。
张清接过U盘,和颜悦色地对严复理说,“严教授,如果我说你没事,那是欺骗;但你有贡献,而且可以肯定你罪不当死,你没必要这样。”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严复理虽然还在往后退,但似乎有些犹豫。
大胡子老胡突然从左侧后面冲出,抓住严复理的手臂,但严复理却猛地反抗起来,两人纠缠扭结在一起。在岩石边上,老胡终于腾出一只手,刚准备上拷子的时候,刹那间意外发生了,严复理似乎被老胡的动作带了一下,他的跛腿吃不住劲,一个趔趄,严复理的身影如一团白光一闪就不见了。
“都是我的过错。”老胡沉痛地说,“我太性急了,严复理也许没有最后下死的决心,但我一亮手铐,他顿时过于紧张,就……”
老胡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块红色纱巾和一个徽章,“这是严复理在挣扎时留在现场的。”
松子接过徽章和红纱巾,抚摸着纱巾苦笑说,“这可真是鲜血染红的啊。”
张清的眼睛也红红的。松子问,红纱巾和徽章是怎么回事?张清告诉松子,“童血会”有两个标志,一个臂章是红纱巾,一个是胸徽蚂蟥。红纱巾看起来很普通,但很难仿制,因为它的涂料市场没有。它和普通红色的区别在紫外线照射下一目了然。徽章的图案很别致,他们以徽章为荣,一般人都以为是环保纪念章。它粗看是柳叶型,但它实际上是纺锤型的。
松子低着头,久久凝视着。
张清拿出一本影集,松子一看,正是到处找不到的严复理童年的影集。
“难怪找不到,被他藏起来了。可他为什么要藏这本影集呢?”
张清说,“等会你看了U盘就知道了。”
“严复理怎么知道我怀了孩子?”松子抬起头,好像要自言自语,猛的想起QQ的事情,恍然大悟,问张清,“是不是他们把学校的互联网都控制了?”
张清点头说,“正是这样。”
一阵悲哀掠过松子心头。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严复理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在严复理眼里,要么把松子当孩子,要么早视松子若无物。他们的关系是这样不平等。松子其实早有严复理像父兄的感觉,对严复理的呵护松子并不满意,她要找的男人应当把她当作女人,既分担彩虹也分担雷霆。
“找到遗体了吗?”松子问。张清摇摇头,“不过,尽管没有找到严复理的遗体,这么高掉下去肯定活不了。”
松子暗地里松了口气,神色有些怪异,“你听说当年这里曾经枪毙过一个赵炳德的特务吗?”
“那是国民党的一个工程师,他当年也是从岩石上栽下去,奇怪的是没有找到遗体。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没有死。”张清抬起眼睛望着松子,“你是说严复理也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松子回头看了张清一眼,张清感觉松子的眼神很凶。
“岩口风很大,严复理在半空中做弧线落地……河面有旋涡,严复理被旋涡卷走了?……”张清解嘲似的自语,又像在咨询松子。
“蚂蟥是那样容易死的吗?”松子在心里喃喃念叨。环顾四周,突然问,“布拉德呢?”
“已经死了。”张清告诉她。
松子失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