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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美国前中央司令部中央司令、四星上将汤姆 弗兰克斯的自传。
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亲历了六十年代的越战、九十年代初攻打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9.11”之后的阿富汗战争以及2003年的“伊拉克自由行动”.
1967年10月的某一天,二战老兵的父亲为即将奔赴越南战场的弗兰克斯少尉送行时,说了一句话:“成为一把好手,儿子。”23年后,已经成为美国中央司令部中央司令的弗兰克斯将军,亲自策划、组织和指挥了21世纪美国主导的两次战争,创造性地实施了美国新式联合作战理念,不触及身体及身体其他部位直刺心脏的精准打击,在现代战争只上留下了堪称经典的战例。
作为儿子、丈夫、父亲的弗兰克斯,书中也有不少真性情的描述。军旅和日常生活片断的穿插,使人物立体而可感。
作者文笔机智、幽默、大气,还涉及到不少军中高层决策的内幕。作为最高军事首脑,通过高科技屏幕观测到的实战视角,远比美国大片更真实、更过瘾——弗兰克斯将军为我们展示了这一切。
危难地带(片断)
美军中央司令部,麦克迪尔空军基地,坦帕,佛罗里达
2000年4月24日
我一直埋头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机密信息。年轻的空军女司机摇下车窗,输入当天的通行密码。我抬起头,黑色的铁门缓慢地滑开,一会儿我们就来到棕榈飘拂的中央司令部停车场。
我指挥中央陆军司令部时,经常出入坦帕的中央司令部。但这个星期一的清晨意义不同寻常。托尼 津尼要我来讨论司令部的未来发展。不到一个月,我就得接受参议院的听证审核,通过后我将接替托尼成为新的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
从外面看,整栋建筑无异于“阳光地带”的高科技公司。但大厅检查处有两名宪兵,身穿棕褐色迷彩服,佩带9毫米口径的“四角帽”手枪。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民用建筑。
我们互致敬礼,他们友好地问候:“早上好,长官。”他们对我非常熟悉,可还是要照章办事,审查我的国防部步兵师证件, 然后在出入日志上登记我的名字。司令部里隐藏着一些世界上最敏感的情报和通讯技术。
托尼的一名副官,年轻的海军上尉,领我上二楼。在楼梯上,遇见四个军种的工作人员,我意识到面前的职责:第一次统领联合司令部。
像其他的地域战斗司令部一样,中央司令部是1986年戈德沃特—尼克尔斯《国防部重组法案》的产物。这些司令部都没有自己固定的军队,而是从陆军、空军、海军、海军陆战队和特种作战司令部抽调兵力完成军事任务。军中有这种说法,司令们身穿的“紫色军服”,融合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传统色彩。
我打量着走廊上的硬木军事地形图——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挂上,上面展示着中央司令部的军事责任区,包含地球上幅员辽阔的局势不稳的战略要地。
中央司令部负责维护25个国家的稳定,从肯尼亚和非洲之角向北穿过苏丹、埃及和约旦的沙漠,覆盖红海和阿拉伯海湾,越过伊拉克、伊朗、阿富汗和前苏联的“斯坦”国家,直抵中国边境。巴基斯坦远踞最右端。
超过50亿人口生活在军事责任区,有18个种族和不计其数的部落。他们信仰世界上现存的所有宗教,说七种主要语言和百余种方言。接近三分之二是25岁以下的年轻人,他们无业,容易滋事生非。人口学家将其称为“年轻大军”——军事专家和外交人员认为如果任其发展将无比麻烦。这几百万心怀不满的年轻人有可能加入恐怖主义活动。
这些地区的经济的发展呈两极分化现象,并且相当不稳定:非洲之角上新石器时代的厄立特里亚游牧民族与富产石油的海湾酋长国相距并不遥远;在中亚,解体后经济举步不前的前苏联国家与欣欣向荣的21世纪资本主义接壤。
军事责任区还包括欧亚非的海陆交汇处,拥有世界上已知石油储量的65%。
我来到的时候,托尼正在和国防部长科恩通话,我在总司令办公室外边的一个小凹室里暂时等候,职员们称之为“战利品展室”。房间里铺着中亚地毯,有嵌着象牙和黄铜的阿拉伯风格的桌子,还有陈列武器的玻璃壁橱。多数手枪、阻击步枪和机枪是战利品——许多是“沙漠风暴行动”时缴获的,但一些武器是外国首脑作为礼品送给托尼和他的前任的。中央司令在这里接待外国权贵。这里没有军事办公室那种斯巴达式的刚毅风格,走进这个房间,人们可以强烈感觉到中央司令热爱责任区各个地区的文化。
通话完毕后,托尼热情地问候我,有力地握着我的手,爽朗地笑着。他宽敞的办公室里,沙发边板架上放着军事责任区地图。“你的新家,汤姆。危险地带。”
托尼向我介绍区域概况,我扫视着地图,回顾着这些地区的历史。苏丹和非洲之角的战争延续了20年,僵而不死。1993年,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美军经历了一次惨败,克林顿政府对非洲地面作战畏忌万分,我们还背上了纸老虎的美誉。
尽管利比亚和以色列处于美国的利益方,对这两个国家也不能掉以轻心。石油丰富的利比亚由油滑的穆阿迈尔 卡扎菲统治。无休止的巴以冲突是中东的头等要事。以色列在那一地区军力最强,拥有核武威慑捍卫其存在的权利。但它始终不能同巴勒斯坦达成和解实现和平。
当然还有伊拉克问题没有彻底解决。海湾战争停火10年后,联军飞行员在禁飞区上空加强警戒时,几乎每天都遭到伊拉克的防空炮击。
伊朗也是个未解之谜。40年来,这个国家保持神权统治,掌权的什叶派牧师蔑视西方尤其是美国。新一代表现温和的领导者正在产生,可伊朗仍在支持恐怖主义并发展大规模杀伤武器。
拥有核武器的巴基斯坦和同样拥有核武器的邻国印度处于相互敌视中。
荒僻的内陆国家阿富汗被塔利班蹂躏,成为卡达的最主要的据点。
“你还想要这份工作吗?汤姆?”托尼介绍完,对我打趣。
“我这一生都准备着啃硬骨头,长官。”
正是在这次会谈中,我意识到“接触”策略的关键,和责任区内各个地区的政府军事首脑建立个人联系是我接受新任命后的一个主要任务。
托尼说:“汤姆,你得喝好多茶,还有伏特加。得拿起电话,就对首相或者皇储直呼其名,这不太容易。”
达纳 普里斯特曾经把托尼 津尼描述为“现代总督,统治罗马广袤疆土的军事政治家的后代。”那一天在他的办公室里,我对此深有同感:熟悉责任区内的首脑并热切地和他们交流心得的政治家。我以前见过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和约旦国王阿卜杜拉。可我对中亚领导人几乎一无所知。托尼滔滔不绝地讲了将近一个小时,给我详细介绍前苏联成员国的军政显要。
然后,以他惯有的直爽提出他心目中的几年内我们会遇到的最严重的威胁和挑战。
“这一地区不会稳定下来,除非巴以之间实现了持久和平。”
我想:“在我任期内看不到多大希望,除非美国努力斡旋。”
托尼转向伊拉克局势。我们讨论了萨达姆对30万什叶派人民的血腥镇压、禁飞区现状和伊拉克政权石油走私的得逞。托尼认为制裁政策是有效的。我赞同把伊拉克的行为“禁锢”到其国内。但我认为我们没有充分把握伊拉克国内发生的事态。
1998年联合国武器核查专家被驱逐出伊拉克后,他们声称萨达姆可能制造并藏匿了几千公升炭疽和肉毒毒剂,足以毁灭整个地球。
我看了一眼地图,问:“那么阿富汗呢?”
“情况很不乐观。塔利班后退到黑暗时代。阿富汗是卡达的大本营。1998年我们摧毁了一些训练基地,但恐怖分子仍然不停地从穆斯林世界招募大量人员。
“还有什么我需要考虑的?“
“我希望我能告诉你。”托尼无奈地摊开双手,“你会发现我们对那一地区的情报糟透了。这也是为什么交流接触如此重要的又一个原因。我们需要那里的朋友给我们提供信息。我希望更多地了解伊拉克、奥萨马 本 拉登和卡达。可事实是我没有。”
托尼摇着头:“汤姆,如果你指挥的中央司令部和我在的时候不一样,不要感到惊讶。这一地区惟一确定的就是它的不确定性。”
在去机场回亚特兰大的路上,托尼的话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这一地区惟一确定的就是它的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