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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用简单通俗的语言全方位介绍韩国济州岛的有关概况,并配以大量的插图,让学生易最快的速度了解关于韩国的基本知识。全书内容包括在济州度过的难忘春节,汉拿山和它的“奥鲁姆”,散落周边的小岛,连绵不断的岛上庆典和无所不在的巫术仪式等。附录部分还提供了许多有参考价值的资料和信息。
梁军 女笔名:罗耽岩。北京人,分别于1987年和2000年,在北京获得文学学士、硕士学位。1999年赴韩,十年客居韩国期间,曾任韩国济州产业情报大学观光中国语系、韩国清州国立忠北大学中文系专任教师。并于2003年攻读博士课程,2008年2月,以论文《韩中生态环境诗歌研究》获韩国成均馆大学国语国文系文学博士学位。 此外,教学、读书之余,从事写作及翻译。主要作品《中韩生态环境诗发展状况浅析》(选自太白文艺出版社《敞开绿色之门》生态诗歌论文集2008年5月)、《和韩国大学生一起MT》《《大学生》杂志2008年6月专题供稿)、金素月与郑芝溶诗歌选译(韩国济州《文化与现实》第9号)等。
序:道不尽的思念
楔子:和“三多”“三无”岛的缘分
1 补习班里憧憬着希望的谋生
2 在济州度过的难忘春节
3 做了专门大学的老师以后
4 几位济州姑娘做了我的韩语启蒙老师
5 我的三手车“皮亚特”和二手车“赛皮亚”
6 邻居阿妈妮和她的女儿
7 汉拿山和它的“奥鲁姆”
8 美丽的海岸
9 散落周边的小岛
10 连绵不断的岛上庆典和无所不在的巫术仪式
11 形形色色的博物馆和体验场
12 人在旅途
尾声:慢悠悠的日子溜走了
后记
附录
1 补习班里憧憬着希望的谋生
我与济州的“北京中国语学院”签订的合同是一年。合同里有一项规定,即由学院提供给老师住处,但对于一个私人开设的补习班来说,老师住处的随意性很大,也许就住在老板家里,也许老板再租个房子给你。在外边租房,有一样是肯定的,就是房子的质量都不会太好。太好的房子对老板来说,利润上得不偿失。
我在院长岳父母家住了近半个月作为临时过渡,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这期间,院长还是没找到房子,于是把我安排在与学院一墙之隔的一个小旅馆里。这对我们来说都方便了。他不用早上赶着去接我上课,我也不必下了课没地方去,一直等院长办完事才能把我送过去。
补习班的课程一般集中在两头,早晨上班、上学前和晚上下班、下学后,都是学院的黄金时间。学生、公务员都利用这两头时间补习一两个小时的外国语,中午到下午这段期间来的基本都是家庭主妇。
因为有上班的人和家庭主妇在补习班里,我的教学生活不再单调。下了课去酒馆,体验韩国的夜生活、酒文化;周末这些“老”学生也常组织郊游活动,家庭主妇们不定期的茶馆聊天聚会也喜欢叫上我,既练习谬语又了解了中国,这是他们学习汉语的人颇感兴趣的事。对我来说则是了解韩国文化的最佳方式。
如果仅仅跟韩国人吃饭,那只是了解二层客套的礼节,喝酒才是了解韩国人真实的心理和行为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
韩国人专地专用还体现在吃饭有吃饭的地儿,喝酒有喝酒的去处。说到吃饭我觉得韩国人吃饭的速度可能在世界上是数一数二的。刚开始我很害怕跟韩国人一起吃饭,因为同时用筷子、勺子还不习惯,担心落后的我从一上桌就低头使劲吃,韩国人则一边吃一边东聊西扯,天南地北地神侃。可是等我吃过一半一抬头时,对面韩国人碗里已经汤菜全无。我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畦进去的。后来我留意观察了一下,原来韩国人吃饭都是筷子和勺子并用,吃饭又必须有一碗主打菜——汤。他们夹菜用筷子,吃饭喝汤都用勺子,更替自如,训练有素。但我觉得真正起到加速作用的还是他们特有的勺子。勺子的容积较大,吃饭或喝汤时,这把勺子要全部送入嘴里,有时还会把米饭泡到汤里。我们平时哄小孩子吃饭时常让孩子做出“啊”的状态,韩国人吃饭几乎都成孩子般地“啊”式吞的状态,一口是一口,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工夫就盆儿干碗儿净。快快地结束正餐,接下来就进入“第一场”酒会,这一次一般是啤酒,大约喝上个把钟头,又开始迁移转入第二家酒馆开始“第二场”酒会,这次烧酒当家了,有的还要加上“炮弹酒”,就是啤酒、烧酒混合在一起,一口下去恨不能把人脑袋炸开,喝多了只有瘫在那儿的份儿了。“第二场”以后有的去卡拉OK,算做“第三场”的结束,一般学生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有的公司职员还不尽兴,他们则会转战“花酒”酒馆了,就是那些有异性陪酒的高档酒馆,这样一来不到凌晨五六点很难回家。韩国的出租车越晚生意越火,酒后代理司机不愁找不到活儿。司机们的车上各种清扫工具一一具备,没有人拒绝酒鬼上车,即使吐得一塌糊涂,司机从瘫坐在地上胡言乱语的酒鬼手里拿到钱,也对他们一鞠躬,便转身清扫车厢,最后用清新剂一喷,又去接另一位不知闹到何种程度的客人了。一套动作,干净利索。韩国人不会白天喝酒,他们有“白天喝酒是鬼”的说法。一般白天吃完饭,便要去茶馆。普通的朋友见面请客,如果甲掏了饭钱,那么乙就应该请喝茶。刚才在饭馆里狂吞大嚼的食客们,出了饭馆进茶馆,便各个成了情意款款,浅斟低诉的绅士、淑女们了。这种聊天茶馆在韩国很普遍,买上一杯茶,通常3000韩币(合20元人民币左右)上下,聊一天也没人管。我最喜欢的还是传统的韩式茶馆,一进茶馆,韩国传统乐器伽倻琴弹奏出的充满哀怨悲凉的琴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不绝于缕。古朴笨拙的腌菜缸静静地码放在茅草屋檐下,木棱小窗户镶嵌在糊满泛黄旧报纸的墙壁上。进这种茶馆最好选下着小雨的天气,跟老板娘再点上一张海鲜鸡蛋饼,就着粗瓷碗里的热茶,就那么悠悠地品着一点一滴的时光……
我的课早晨7点就开始了,下了课也不过9点,然后中午再上一两个小时,最后从晚上6点到l0点,人家上班,补习班老师下班;人家下班,补习班老师上班,这是补习班工作的特点,反正一天都被排得满满的。我是学院里唯一的专职老师,也就是按月拿工资的,其他则都是时间讲师。时间讲师中除了一位已经入了韩国籍的朝鲜族年轻妈妈,其他多是济州大学中文系刚毕业的姑娘们,有的还是大四的学生,比补习班的学生也大不了几岁。她们中的很多人都在中国内地或台湾留过学,从a、o、e发音讲起,对她们来说小菜一碟,但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对学生不厌其烦。在补习班里,我们就是商家,学生们都是客户。我因为不懂韩语,所以基础课都由韩国老师担任,我主要担任中高级的会话课。按说中高级课不会太多,如果只按补习班的情况授课,我还是挺轻松的。但人家老板毕竟是要赚钱的,这一点补习班和大学对老师的态度是迥然不同的。一开始我完全不了解,我以为我注定就应该待在补习班里,后来陆续接触了一些国内来的公派老师,跟他们聊天我觉得挺受刺激,不管在国内如何,但在外边大家起点都一样,凭什么在待遇上我就得跟人家差得这么远呢?其实,现在想来好笑,大家的起点怎能一样呢?人家公派老师的起跑线在国内早已画好了,而我自己那时早把自己的起跑线丢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在我前边的就是我的目标,那些公派老师在韩国的路程只有一段,但对于我来说,也许看不到终点。我不知道我的赛程在韩国究竟有多长,只是让新的野心,新的希望,新的憧憬推着我跑了一程又一程。
院长在一些政府部门找了不少课源,因为2002年在济州有世界杯足球赛,所以那两年“中文热”在济州岛持续升温,不仅学生,公务员也要求具备初级的汉语能力。这样的课,院长都愿意让我上,一来我是“原语人(native speaker)”,可以当学院的活广告;二来,请别的老师上课都得另付钱的,而我刚好填充了合同里未上满的课时。我记得我最多的一次一天上了12节课,而且是不同的地方,就像赶场一样,晚上回到旅店累得我竟然躺不下去了。
旅馆很小,那可能是我住过的最小的房子,仅有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反正摔跟头肯定掉不到地上。卫生间也只能进一个人。但比起以前住过的首尔补习班老板家边上搭的简易棚,就算相当好了,毕竟是一幢楼里的屋子,虽然小但是干净,有独立卫生间,这简直就算是我心目中的“高级公寓”了。只是嘈杂的吵闹声,不时从各个房间里不分早晚地飞出来,有的时候,刚刚入睡,便能听到整个楼里叽里咕噜地拖着行李,大呼小叫入住的客人,即使是深更半夜,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住在这种旅馆里的人,可能职业大多与体力有关,尤其不吝惜搬运、推拉这类活计的体能,只要他们一来,整个楼道便开始叮咣作响,后来我了解到果然常常有工地上的工人,因为老板有时赶活,临时包几个房间,随时入住。济州风大浪急的海边生活练就了济州人说话的音量,夜深人静时说话也像是跟海浪搏斗的架势,听得我心惊肉跳的。
济州同陆地相比有许多自己独特的民间信仰或巫术活动。就像搬家,济州人讲究在“新旧间”进行。“新旧间”从每年农历大寒的第五天到立春的三天前,大约有一周的时间。这一段日子据说是玉皇大帝让统治地面上的诸神回去作“述职报告”,而新委派的神官尚未到任的一段空白时间,人们就利用这段日子搬家、修房,否则出了这日子口再做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将要厄运连绵了。所以每到这时,租赁房屋,买卖房产的广告多不胜数,一般济州人在这种时候多能办完自己满意的房产。
无论是学生还是新结识的济州人,他们首先关心我住哪儿。学生是想去我“家”玩,成人想去我“家”做客,但他们听说我住在旅馆时,都感到吃惊。特别是一些中年妇女,我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异样,这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才了解到。
韩国旅馆很多,平时一天费用也就三五万韩币左右(当时1万相当于70元人民币),周末稍贵出5000到1万韩币的样子。这个价位对韩国人的生活来说不算贵。但旅馆的名声在韩国人眼里不太好,不是因为服务、卫生,而是因为它的主顾。周末时常常有一些野“鸳鸯”跑到旅馆开房,所以每个旅馆的房间壁橱里都放上三级的录像带或成人志书籍等,一到周末这种生意还相当红火,韩国的电视剧里经常有在旅馆捉奸的场面,韩国人对经常出入旅馆的人往往带有鄙夷的心理。我刚开始不太了解,而且我的房间里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2002年世界杯的时候,我们去的很多记者也都是住在旅馆里,很多太了解韩国情况的人对此大肆渲染,说房产中介骗了我们的记者,然带他们住到这种地方。其实这种大众消费的场所,它的功能不是那么绝对,只是这种野“鸳鸯”多,让人们就感到那里不干净了。后来我到韩国各地“穷”逛的时候,主要住的还是旅馆。毕竟这是大众消费的地方,而且我觉得旅馆也是了解韩国成人文化的一种场所,尽管不太高雅,但却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