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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有条“黑狗”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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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才和疾病之间,确实有一种不可忽视的联系。”莫斯科精神病研究所埃夫罗姆松曾说。著名的精神病学家弗茨拉德提出了类似的推论:精神疾病在导致这些“天才”行为怪异的同时,是否也激发了他们的创作潜能?正如巴尔扎克所言:天才就是人类的病态,如同珍珠是贝的病态一样。


    牛顿、达尔文、爱因斯坦、海明威、三毛、顾城、海子等都曾深受一种精神疾病的折磨--抑郁症。海明威、三毛、顾城和海子最后都选择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天才和病态或许只有一线之隔,但抑郁症和幸福却背道而驰。上网搜索抑郁症和历史名人两个关键词,就会发现,很多政治名流、文学泰斗、艺术先驱、流行明星都曾经受此病的折磨,比如林肯、罗斯福、戴安娜、川端康成、梦露、张国荣等。


    事实上,抑郁症离我们普通人也很近。而且它是一种“说不出口的病”--有些人会装病以取得带薪休假,但抑郁症例外。而有一些病人,医生给他治病十余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对于抑郁症,首先要正视它、理解它。丘吉尔将自己的抑郁症比作“黑狗”:“要是‘黑狗’开始咬你,千万不要置之不理,要是严重的征象已经持续了数周,而且还是自杀念头的话,那就赶快去看医生。”


最后一根稻草


    崔永元曾公开承认抑郁症之苦:“抑郁症离我很近,近得像亲兄弟。差不多有四五年的时间,我抑郁并活着……抑郁症病人有多苦,不说也罢。”


    “我有抑郁症,所以就去死一死。”2012年3月20日,南京女孩“走饭”的这条自杀微博被转发9万条;同年8月22日,《人民日报》文艺部编辑徐怀谦在患抑郁症半年后跳楼身亡。因抑郁症而引发的恶性社会案件也层出不穷。


    对于抑郁症,首先要正视它、理解它。丘吉尔将自己的抑郁症比作“黑狗”:“要是‘黑狗’开始咬你,千万不要置之不理,要是严重的征象已经持续了数周,而且还是自杀念头的话,那就赶快去看医生。”


    社会上存在一个误区,将抑郁症简单地归因为性格偏激、心理素质差、社会压力大等。比如,人们听到邻居的年轻人自杀,往往首先认为:一个事业有成、家庭背景好、性格开朗的好小伙,有什么事让他想不开呢?但或许,他只是病了--抑郁症患者易受刺激,失恋、失业、和父母吵架等具体事情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如美国抑郁症患者安德鲁·所罗门在其所著的《忧郁》一书中所写:抑郁症患者像一根干燥的木柴,若生活中的火星掠过,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从医学的角度来解释:“抑郁症是一种常见的心境障碍,可由各种原因引起,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且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严重者可出现自杀念头和行为。多数病例有反复发作的倾向,每次发作大多数可以缓解,部分可有残留症状或转为慢性。”


    抑郁症是跟遗传密切相关的一类疾病,其发病的内因很多都无法改变。比如,生物进化论的创始人达尔文从中年起就患上了抑郁症。他与表妹埃玛所生的10个孩子中3个幼年夭折,另外4个儿女均患有程度不同的精神病,剩下的3个虽没有明显的精神病症状,但婚后没有留下后代。后人考证,达尔文的家族长期患有一种神秘的疾病。


    同时它又是一个复杂性疾病。抑郁症致病是综合因素,比如遗传、生化、心理和社会因素。可能是上百个基因相互作用导致了抑郁症。


    抑郁症的判断也很复杂。当你遇到以下六种情况之一,就应该去心理科室走一趟了:无缘无故开心不起来;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对原来爱好的事物兴趣顿失;觉得人生了无希望;穷途末路,并且没有人可以帮到自己;身体像被人抽干了,毫无精力。


    在持续的低落情绪下,抑郁症重度患者往往伴随严重的躯体障碍,比如头疼、头晕、心悸、气短、乏力、失眠、胸闷、胃痛、腹胀、便秘、食欲性欲减退等。专家介绍,自杀的抑郁症患者,自杀前六周一般都看过很多科,如心内科、消化科、胸内科、神经内科、内分泌科看了个遍,10%~20%的患者都查不出生理问题。这其实是抑郁症的躯体化表现。


    同时,抑郁症也有反复发作的倾向:15%~50%的人,一生当中只有一次发作,意味着50%~85%的人还会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发作。小说《戴洛维夫人》的作者,著名的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在每完成一部作品后都会出现抑郁症病兆。1942年,在写完最后一部小说《幕间》后,伍尔芙在口袋里装满了石头,投入位于罗德麦尔她家附近的欧塞河,以悲剧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抑郁症有一个著名的“七定律”:患有复发性重度抑郁症的患者,每7人中有1人采取自杀行为;自杀案例中,70%有抑郁症;自杀案例中,70%在自杀前六周内到基层医生处就诊;自杀是美国居第7位的死因。因此,抑郁症不仅仅是“心灵感冒”或“情绪伤风”,更是“第一心理杀手”。


打死那条“黑狗”


    20世纪上半叶,研究人员在对抑郁症自杀者大脑进行解剖中发现,他们大脑中三种神经递质(5-HT、去甲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浓度低于常人。这三种神经递质的作用好比传递脑细胞信息的“邮差”。这三种神经递质减少,导致脑细胞间的信息传递受阻,从而引发抑郁症。


    值得一提的是,2012年诺贝尔化学奖的获得者,两位美国科学家罗伯特·莱夫科维茨(Robert J. Lefkowitz)和布莱恩·克比尔卡(Brian K. Kobilka)因“G蛋白偶联受体研究”获奖,而G蛋白偶联受体是掌控行为和情绪的神经递质受体,其中就包括多巴胺。


    两位科学家的发现将对开发治疗抑郁症的新方法起到重要作用,现代抗抑郁药的研制也确实是以刺激患者脑部生产递质为主要方向。


    较之研究的举步维艰,世界性抑郁已呈来势汹汹之态。据世界卫生组织资料显示,全球病历记录抑郁症患者高达1.22亿;预计2020年将超过冠心病成为全球主要危害健康的第二大疾病;成年人中终生患病率达5%~10%,发病年龄提早,发病率增加。


    在我国,2012年调查显示:公众的心理健康问题不容乐观,超过3000万人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全世界42%的自杀死亡发生在占世界人口25%的我国。


    需要强调的一点是,我国90%患者没有意识到患病,而从未就医率高达62.9%。


    两个真实的案例:一名女中学生患病,休学一年后康复了,向学校提出复学请求,校方出于自我保护,设置很多人为障碍;一名女患者原本在银行工作,因得了抑郁症而被银行以各种理由解雇。


    抑郁症之“说不出口”的根源在于社会对精神疾病的歧视。治疗抑郁症,首先应从消除“病耻感”开始;消除病耻感首先应从消除社会歧视开始。


    其次,医患人数比例悬殊也已成为抗击抑郁症的拦路虎。虽然目前全国已注册的精神科医生数量较之30年前增加了0.5倍,约两万人,但面对庞大的精神疾病人群,这仍然是杯水车薪。


    此外,公众还存在的一个疑虑是,不相信药物治疗或者心理治疗。对此,专家建议:轻度抑郁症可以不吃药,通过心理治疗甚至自我调整缓解;中度抑郁症患者可以用药,也可以不用;重度抑郁症患者必须用药。


最后要说的是,如今的社会处于快速发展和变革中,每个人都“鸭梨很大”。如果说,内因无法改变,压力无法逃避,那么,就让我们强大起来,提高自己对压力的承受能力和适应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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