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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忧思录:薛冰毛边本《饥不择食》

来源: 搜狐网    作者:邓乾彬    2015年8月26日    字体:     浏览:1348

薛冰毛边本《饥不择食》购自胡彬的布衣书局,书人朱晓剑策划的寻味丛书之一,2015年7月中国青年出版社刚出版,本次出版社特制毛边本200册。近年以来,在书商的炒作与出版社的谋划下,定制的毛边书籍开始变得常态化,小众范围内居然畅销不衰。毛边本始于他国,据说周树人(鲁迅)、周作人兄弟是中国“毛边党”的始祖。面对毛边本,许多人讲面对未曾切边、书口不齐或者相连的书籍有一种天生的喜好,除了朴实自然之外,自己动手用一把小刀裁切或裁开书口也是一种别有的乐趣。由此衍生出“裁毛党”,这些人甚至以拥有一把别致的裁毛刀为自豪。旧岁书友墨庵曾以战国小刀为原形请师傅开模制作裁毛刀“玄月(素月)”数百把,倾售一空,为众多书友所收藏,可见毛边党成员为数不少。然而,我竟非毛边党,我历来痛恨毛边,这次买来也是想先睹为快。

开裁《饥不择食》毛边,我没有正式的裁毛刀,但文案之上小刀众多,文具刀,大、小剪刀,游戏玩具中的兵器或日本刀,甚至名片或银行卡皆可为刀,武侠中常有侠士以竹叶杀人,或许采撷四季常有的竹叶亦可为刀。找刀易,裁毛边不易。费了听几首歌的光景,终把毛边裁完,这读书的兴致大概也消磨了一半。

薛冰《饥不择食》午间初阅,已知大概,书分五部分,分别借用古籍《养小录》《梦梁录》《醒园录》《中馈录》《清嘉录》命名,而所有文章皆是作者亲身经历的随笔散文,“养小录”写小儿郎、小果点的故事,“梦梁录”写做梦也会梦见食物的时代记忆,“醒园录”是写从历史中醒来逐渐认识到本质的经历,“中馈录”写几种地方特色风物,“清嘉录”写金陵岁时清嘉的片段。作者序文中说美食家滔滔不绝介绍每一道菜的名称来历、产地选择……如我这辈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完全插不上嘴,诚如俗话所形容:“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我却认为,作者阅读古籍内功深厚,在行文中时有穿插,而散记阅历多娓娓而谈,实则是“内外兼修”,太极打得有板有眼的。

再阅《饥不择食》花了一个前半夜,先跑马观花,然后逐篇细读。作者说,这是一本与吃饭有关的书,这是一本与美食无关的书。我理解为:这是一本与吃饭有关的书,却不仅仅是一本与美食相关的书。书中文字被我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地方小吃与岁令食物,一类是在特殊年代的食物记忆,且篇目为多。民以食为天,在那物质贫乏的特殊年代里,人对食物的要求更甚。于是吃饭就是吃饭,吃饭是填饱肚子。因此,“决定我对食物的看法的,不是舌尖,而是胃”。或许在那个年代,所有的食物都是美食而且是美味的,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是有味的,无论是为满足舌尖还是为填饱胃。这是新政权里一个民族的集体记忆,《饥不择食》正是根据这个醒来的记忆来探讨历史文化的根源与顿悟人面对食物的本质。

“在一个正常的社会,一个正常的时代,国民能够吃饭、吃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中国人会为吃饱、吃好而如此激动不已?”难道仅是激动?《饥不择食》中,有作者对《金刚脐与蜜三刀》《陵园瓜》《茶食》的失望与不满,有对《麻团》《一牙月白》《三棵青菜》《芜荽》的无奈与奢望,有对《黑吃“四寸膘”》《鱼情蟹事》的狡黠与得意,有对《见血封喉》《夜袭二九》的忧伤与懊悔,有对《“吃豆腐”》《公家饭》的反思与批判……可见作者的思考是宽泛而多重的,笔触是直接而犀利的。《饥不择食》中作者不避自己的糗事,亦直面历史的真实,载体虽为随笔散文,却文中藏拙,小中见大,平中见奇,有判官神笔。

三阅《饥不择食》已是清晨,思绪清晰,正是阅读的好时光。翻开序言,文题正是《您吃了吗?》。您吃了吗?或者,您吃饭了吗?已经成为中国人习惯的问候语,这正是一个民族文化背景中处于饥饿深水处而留下的饥饿基因。《饥不择食》与大家分享的:“主要是六十年间,有关吃饭的若干实录与感悟。在历史的长河中,这委实是一些无足轻重的片段,时过境迁,某些细节甚至已经开始模糊,然而情绪的记忆,面对食物的人生体验,却越发清晰。”“因为人祸天灾所导致的饥馑的灾难,已成为一种难以消解的民族记忆,使得中国人在此后数十年,继续处于心理上的饥饿状态中。”“曾经的饥饿记忆过于深重。”而我也明白作者的目的:“我并不打算让这本书成为一种时代的‘忆苦饭’,也不敢期望这样一本小书,对于国人消解饥不择食心态能起多少作用。使它至少可以作为一面镜子。一方面,只有摆脱了那种潜在的饥饿恐慌,才有可能让中国人的思想境界上升到新的层面;另一方面,也提醒中国人时时警惕,当蛊惑人心的乌托邦改头换面再出现时,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轻易跟风上当。中华民族,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了。”

到此,阅完《饥不择食》我也陷入长久的思考,《饥不择食》实在是一本食之忧思录。我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期,对于薛冰先生的食物记忆多少有些体验与耳闻,因此理解起来要容易得多,而对于那些优越年代出生的人们不知还能不能理解他们父辈甚至是爷爷辈所经历的苦难与无奈?或许《饥不择食》这面镜子会起到“照人”的作用。文中有两处值得商枕:一处“一九九三年,以取消粮票为标志,中国人终于走出了为期四十年的票证社会。”就我所知,粮票有些地方1993年甚至2000年之后有的地方还有在发行使用的;另一处“好像只有南京人,念念不忘地将鸡头与菱、藕、莲子、荸荠等并称为‘水八仙’。”我想,这样的描述是模糊的,恐怕不只南京,水八仙是苏南地区主要指古代苏州地区的传统食物,又称“水八鲜”,包括茭白、莲藕、水芹、芡实(鸡头米)、茨菰(慈菇)、荸荠、莼菜、菱八种水生植物,昔日苏州葑溪与黄天荡一带是水八仙的主要产地。

时近午饭时间,外面蝉噪起来,台风“灿鸿”竟悄然过境,天要放晴了,而下午我将赶赴松陵去欣赏和倾听一场吴门琴社的吴江琴会。收起《饥不择食》准备出门去,明朝贾仲名《对玉梳》中说:“饱暖生淫欲。”当吃饭变得简单,吃饱变得容易,人们更多的则是对“舌尖”与“味蕾”的物质与精神的双重追求。(邓乾彬,转载自搜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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