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则短　无话就算

读过陈传席不少文章，真好，从此见其书，不问价钱就先买下。怎么好法？难以一言蔽之。想想，不如从他那儿借用，即标题所示的“有话则短，无话就算”。

有一个印象，似乎陈传席很喜欢骂人，这是一种误会。其实，他不骂人，他是说真话，这么一来就如拆穿了皇帝的新衣，大家都吓得面无人色。我读陈传席这么多文章，他可以说一以贯之，风格就是一个“说真话”，显示了陈传席的耿介与难得。

《北窗臆语》（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年1月版）中，有一篇专论“骨秀”的文章，讨论的是书画，文章亦然。陈传席的文章就有“骨秀”，风骨铮铮，“说真话”使他无所畏惧，这是一位当代知识分子的傲骨，有所为有所不为。

“说真话”固然是他卓异的品格，而卓识则更是他这些文章的优点。他具有深厚的学殖，又有超越庸流的思想和眼光，我每每从他的文章里有所收获。艺术从来不是空中楼阁，它与生活息息相关，陈先生所说的，有历史，有人事，宗旨却是还其真相；即使说美术，也还是由此切入，进而透视人世，并对若干艺术的问题进行剖析和思考。

在读《北窗臆语》时，我时时感受到陈传席拍案而起的热力，这是他痛感世风日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现，那么，这也就是他喜欢骂人的证明了。但这样的喜欢骂人，我却是要大声叫好。当下，这么有个性有热情的文字，太少了。都太世故，或者敷衍，或者怕得罪人，甚至为了孔方兄而屈膝，已司空见惯了。在大家唯唯诺诺，甚至对强权都只会趋奉和迎合时，陈传席的文字，显然让我们感觉眼前一亮，它照亮了我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