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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代性的奇观化书写

来源: 光明日报    作者:夏烈    2015年6月11日    字体:     浏览:1332

如果说克罗齐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因为滥用而难见新意的话,那么,说小说永远是当代史、当代思想和当代情感的综合体,这几无疑问并耐人寻味。小说存在之价值的核心就是记忆与虚构的奇妙混合,混合的配方就是在这里、正在写的那个人的当代性——即便写作的故事距离我们四十年或者四百年,都因为当下的被需要而获得重写的契机。让那些人物依然活力四射的原因是:他们此刻被记忆和虚构激活。已经死去的水脉重又涌现流淌,已经覆盖的田地在小说中争得了与高楼大厦再次灵魂搏杀的能力。青春、激情,在现实的身体上干瘪下去的同时,在小说里充盈跃动。这就是“广阔天地”,就是时间不断地得以穿越的基因。

丁晓禾最近这些年一直试图用小说的方式留住他自己的当代性,留住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父亲、同龄人和“小妖精”们。这些内容和人物之所以成为他印象深刻、写来生动的对象,究其原因正是他们已经成为在这里、正在写的那个人的“情结”。关于情结的构成,既跟作家的性格、好恶、美好或创伤记忆有关,也跟政治、历史、思潮和生活形态的凝结、塑造有关。换言之,丁晓禾用九十岁的“右派”老父写了《算账》,用近二十年北京饭局冶游所见的女性写了《小妖精时代》,用自己和同龄人上山下乡的青春写了《广阔天地》(中国青年出版社2014年4月版),都是个体和历史的“交叉枢纽工程”。他的这个“三部曲”,自有道理,也极富代表性。

丁晓禾在小说中所展现的才情,一概呈现出民谣般的气质:语言饶舌似的节奏感、民间化的个人视角、不知好赖的纵情欢快和最末一丝丝岁月的小感叹。尤其是《广阔天地》,由于“潭头”这个江南农村的出现,丁晓禾最终成就了他小说家中杰出“乡村民谣歌手”的位置。

当“民谣”“饶舌”和“说书”这些叙事风格被引进小说创作之后,一切是多么欢快、恣肆。现实中,丁晓禾是有一点儿结巴的;但小说家丁晓禾却雄心壮志地补偿着自己,语言酣畅,一泻千里。我因此联想到“酒神精神”,迷狂的感受引导着精神系统,呈现出亢奋的音乐性,关键是对大历史的理解,因此也充满了个人化的领悟方式,不再执着于理性地架构和反思性批判,而是用悲欣交集的感性,用人物小禾(其实也即作家丁晓禾)兴冲冲的节奏感描述《广阔天地》的人物故事,活生生让一部辛酸的写实小说,突兀出现代感的夸张和喜剧元素。

《广阔天地》是一部带着后现代色彩的“后知青小说”,大历史在此蜕变为小历史,关注点放到了每一个个体的故事、意志和误会之中,并不断让这些本可以有迹可循、富有逻辑性的意志拆解成散漫的、意外的、私人化的奇遇记。换言之,这种无意识的历史轨迹和生命冲动,发乎本能地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左冲右突。

丁晓禾选择用奇观化的“后知青小说”方式来留下他的当代性,是不得已也是遗憾。小说在诸多艺术上的特色与成功之后,却不易锁住深沉厚重的反思力量,人物形象也少了些“慢镜头”意味的细节,这是我对《广阔天地》有限的不满意。但这丝毫不能遮蔽我对它的喜欢,认为它在今天诸多“知青小说”的名家名作中,依然杀出了一条独属丁晓禾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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