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曼的书画人生

1947年10月，晨光图书出版公司出版了由赵清阁编选的《无题集——现代中国女作家小说专集》，在小说《皇家饭店》的前面，有一段作者陆小曼的介绍：“名眉，江苏人。卒业北平法国圣心学堂。中西文学均有优厚根基，尤以多年研究中国绘画造诣颇深。早年对戏剧甚感兴趣，曾与徐志摩先生合作剧本《卞昆冈》（新月）。亦写散文、小说，文字流利、绮丽、才情潇洒、卓然，唯身体多病，近十年来未尝执笔，仅于绘画孜孜不辍，成就至巨……”

这段文字对陆小曼的才华作了客观而集中的评价。戏剧、散文、小说都很赞，尤其是绘画“造诣颇深，成就至巨”，评价很高。陆小曼擅长京剧、昆曲，也能演皮簧，1925年她曾为新月社闹新年演过《春香闹学》，后又演了《思凡》《拾画叫画》《汾河湾》等，一度成为上海滩义演的压轴；1928年，她和徐志摩创作发表了五幕话剧《卞昆冈》。陆小曼有散文、小说、诗歌发表，她的散文文风清丽、缠绵，《小曼日记》是其前期散文的代表作；后来她又陆续发表了《哭摩》《随着日子往前走》和《中秋夜感》等怀念志摩的文章，这些散文虽则短小，却朴素真挚，反映了志摩去世几十年间，陆小曼对他不变的情感。陆小曼1925年拜刘海粟为师学画；1931年，创作她早期的代表作——山水画长卷；1934年，加入中国女子书画会，成为该会最初的会员；1941年，在大新公司（今上海第一百货商店）楼上开个人画展，展出作品一百多幅；1949年7月，陆小曼有两幅画入选新中国第一次全国画展；1955年3月，又有两幅画作入选第二次全国画展；1956年，陆小曼入上海中国画院，成为该院首批专业画师；1959年，她被全国美协评为“三八”红旗手……陆小曼还是一个翻译能手，她精通英法两国文字，曾翻译《萤火虫》《泰戈尔短篇小说集》、艾米丽•勃朗台的自传体小说《艾格妮丝•格雷》等。

中国青年出版社策划出版的《陆小曼自述自画》一书便是陆小曼文艺成就的一个展示，展示的重点是她的散文和绘画。散文这部分，以时间为顺序，展示了陆小曼从认识志摩，到怀念志摩，到新中国后获得新生以及晚年孤独苍凉的人生历程；字画这部分，选择了陆小曼的近三十幅代表作，可让读者感受到陆小曼绘画风格的演变和她所表达出来的意趣。当然，陆小曼的画远不止这些。近年来，人们对陆小曼字画的关注度火速上升，陆小曼作品在市场上的价格也节节攀高，体现出人们对她的肯定和褒扬。

刘海粟对陆小曼的散文和绘画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评价：“写文章，蕴藉婉约，很美，又无雕凿之气。她的工笔花卉和淡墨山水，颇见宋人院本的传统。”读完《陆小曼自述自画》，能体味到这样一种味道和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