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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以全新视角解析了古希腊人的爱情生活。他们的婚姻家庭生活有什么特点?古希腊盛行同性恋的深刻社会及历史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会产生圣娼与性迷信?它和当时的军事与战争有怎样的关联?妻子、女奴、妓女等不同社会阶层的妇女与占社会主导地位的男性的两性关系是怎样的?本书作者依据大量可靠翔实的资料进行了解析。对我们深入了解不同阶层古希腊人的社会生活与个人情感体验具有重要的启迪意义。
导言
第一章 古希腊神话与爱
一、神的世界
二、神与神的爱和神与人的爱
三、爱与美的女神和小爱神
四、女神、女人和女奴
第二章 古希腊哲学家眼中的爱
一、精神之爱
二、友情之爱
三、享乐之爱
四、爱与美
第三章 文学艺术作品中的爱
一、诗歌中的爱
二、散文中的爱
三、戏剧中的爱
四、艺术作品中的爱
第四章 同性恋
一、男人与男孩之爱
二、男子同性恋盛行的原因与作用
三、女子同性恋和萨福
第五章 婚姻家庭与性生活
一、妻子与丈夫
二、女奴与主人
三、妓女与主顾
四、性迷信与圣娼
结语
主要参考书目
后记
妇女曾经是长期被历史遗忘的社会角色,她们与普通下层男性一样,处于历史舞台的边缘,成为历史叙述的"失语者"。在传统史学中,史学家研究的注意力往往集中在政治史、经济史、军事史和外交史等几个方面。人类进入20世纪后,随着马克思主义影响的增强和西方新史学的兴起,史学家的视野不断开阔,研究的领域空前扩大,人民大众创造历史的作用获得了承认,默默无闻的阶层逐渐从历史舞台的边缘走到了中央,原来被历史遗忘的广大妇女和普通下层男性开始在历史著作中出现。六七十年代以来,妇女史研究蓬勃发展,日益成为一个令人瞩目的学术领域;与此同时,社会史、家庭史、儿童史、城市史、乡村史、心态史、想象史、风俗史、灾荒史等众多领域被开拓出来,以往历史隐蔽着的社会结构、宗教信仰、私人生活、民众心态、性别关系和道德规范等方面的变迁被揭示出来,重构的历史画面变得丰富多彩。
妇女史的兴起不但丰富了史学的内容,而且也为历史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它对传统的历史分期提出了质疑,并促使人们重新认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等重要历史问题;妇女史研究为当代史学提供以往历史中"缺席"的人类另一半——女性的经验,激励人们以新的双重视角来审视人类的过去,探究构成性别关系的社会文化根源。
作为一个新兴学术领域,妇女史十分注意吸取马克思主义、西方新史学、后现代主义等不同学派和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语言学等不同学术领域的研究成果。在史学实践中,妇女史家不断地丰富和发展妇女史理论和方法,使妇女史在研究的对象、途径、范围和分析范畴等方面都取得了突出的进步。在研究对象方面,它把目光对准了全体妇女,在继续研究知名妇女和上层妇女的同时,也开始了对城市和乡村普通妇女的研究,女工、女奴、女仆、修女、女巫、寡妇、娼妓等不同群体的妇女都受到了妇女史家的关注。在研究的途径方面,它从孤立地考察妇女状况,或者简单地把妇女的历史活动填入以男性为中心的传统历史中的做法发展到结合男性状况和两性关系来进行研究。在研究的范围方面,它从研究妇女的政治、经济活动、家庭婚姻,进一步扩展到她们的宗教、文化活动以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在研究的分析范畴方面,妇女史最重要的成就是把社会性别的概念引入历史研究之中,并把它用作历史分析的一个基本范畴。
在史学革新和妇女运动不断发展的情况下,女性主义对各学科的影响逐渐增强,有关女性与性别的书籍成为图书出版的新热点。本丛书的一个特点是重视学术的前沿性与开拓性,拟结合男性的状况,通过对世界不同国家、不同民族和地区女性的经济、政治、法律、宗教、文化、教育、家庭、婚姻地位的研究,帮助人们去考察隐藏在社会制度之中的两性关系;本丛书的另一个特点是注意著作的可读性,力图以生动的语言向人们描述世界历史上男女两性关系的演变过程,为建构包括男女两性历史经验在内的全新的人类发展史作出我们的努力。由于我们的’学识和资料有限,本丛书的各本著述必有疏漏与不妥之处,真诚地欢迎各位专家、学者和读者提出批评与建议。
裔昭印
2007年2月
在本书付梓问世之际,首先要向何兆武先生表示诚挚的谢意。2001年5月,笔者在南京参加"20世纪的历史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时,有幸结识先生,在向先生请教与交谈的过程中获益匪浅。先生对笔者从事妇女史研究和组织出版有关丛书的打算十分支持,并在会后给笔者寄来了罗伯特·弗拉塞列雷的《爱在古希腊》的英译本,对本书的撰写有很大的帮助。
本书和本丛书其他著作的出版,凝结了中国青年出版社韩亚君副总编辑和责任编辑马文莉女士的不少心血。从丛书启动起,马文莉副编审多次来电致函与笔者讨论有关问题,认真地审读了每本著作,为保证本丛书的学术特色与质量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上海人民出版社陈莉莉女士在本丛书的策划过程中,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意见。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博士生徐晗在资料的翻译方面做了不少工作。在此,笔者一并向她们表示由衷的感谢。
本书是三名作者共同劳动的结晶。第一、三章由苏振兴撰写,第二章由路光辉、苏振兴撰写,第四章由裔昭印撰写,第五章由裔昭印、苏振兴撰写,全书统稿由裔昭印完成。
本书是作者从性别的视角对古希腊人的爱情、婚姻和家庭问题进行初步探索的成果,由于我们的学术水平和所掌握资料的限制,书中必有疏漏和不妥之处,恳切地希望专家和读者给予批评和指正。
裔昭印
2007年3月
第一章 古希腊神话与爱
古希腊神话是以众多神祗复杂多变、令人目眩的性关系为中心展开的。神话中那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令人痴迷和陶醉。当我们翻开神秘而色彩绚丽的神话篇章时,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会跃然出现。众神之首宙斯的窃玉偷香、天后赫拉的醋海翻波、太阳神阿波罗的风流倜傥、爱与美神阿佛洛狄忒的绰约丰姿、小爱神厄洛斯的顽皮活泼……古希腊诸神充满了人情味,神性与人性相映成趣。我们可以从古希腊神话中探寻希腊人对爱与美、婚姻家庭以及男女两性关系的朴素认识。
古希腊人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神话传说,古希腊人虔诚地相信神话,又不断地进行修正,使其趋于合理化。其实,在古希腊人的眼中,神话与现实之间没有严格的界限,神话来源于人们的生活,又融入了生活,神话是古希腊人世界观、人生观、爱情观以及妇女观的反映。
古希腊神话闻名世界、流传久远、魅力永恒。它是希腊民族把世界理想化、把社会诗歌化、把人生艺术化的表现。古希腊神话是以众多神祗复杂多变、令人目眩的性关系为中心展开的。神话中那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令人痴迷和陶醉。当我们翻开神秘而色彩绚丽的神话篇章时,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会跃然出现。众神之首宙斯的窃玉偷香、天后赫拉的醋海翻波、太阳神阿波罗的风流倜傥、爱与美神阿佛洛狄忒的绰约丰姿、小爱神厄洛斯的顽皮活泼……古希腊诸神充满了人情味,神性与人性相映成趣。神话中充满了爱。因此,我们可以从古希腊神话中探寻希腊人对爱与美、婚姻家庭以及男女两性关系的朴素认识。
一、神的世界
美丽的希腊半岛东临爱琴海,西通爱奥尼亚,北穿赫勒斯滂海峡(即达达尼尔海峡)人普罗彭提斯海(即马尔马拉海)。这一地区海陆交错,山岭重叠。希腊半岛三面环洋,与它相邻的爱琴海中的岛屿星罗棋布,总数达到480多个,犹如镶嵌在蔚蓝色海面上的玉石玛瑙。古希腊人活动在希腊半岛、爱琴海诸岛、巴尔干半岛南部和小亚细亚地中海沿岸地区,爱琴海的山山水水创造了灿烂的古希腊文化。
与世界其他古代文明地区一样,史前时期的古希腊人便创造了神话,其神的意识源于人类蛮荒时期对大自然的朦胧认识。在后来的《荷马史诗》中便出现了一批神。史诗中的神话是在人类认识发展过程中逐渐积累的结果。后来,希腊史学家、诗人赫西俄德所著的《工作与时日》、《神谱》等书又对诸神有进一步描述。在大约公元前800年前后,大致初具规模的神话架构,经过古希腊的悲剧作家、游吟诗人乃至古罗马的诗人、作家铺衍和丰富,形成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内容丰富多彩的古希腊神话。古希腊神话以数千万计的人物形象表现了人类童年时代的勇敢、刚强、自尊、乐观的精神,洋溢着朝气蓬勃、爱情生活的气息,散发着永恒的艺术芬芳。
在古希腊社会初期,人类对强大的自然力是无法抗争的,因此便创造出许多象征各种自然力的神。古希腊人认为,宇宙中最早出现的是混沌神卡俄斯,卡俄斯存在于创世之前的广阔无垠的空间。那时的世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庞大的黑暗雾团,既没有普照大地的太阳和月亮,也没有缀满夜空的星辰。然而,卡俄斯具备生命的繁衍力,他生下了大地女神该亚。该亚是“所有一切以冰雪覆盖的奥林匹斯山峰为家的神灵的永远牢靠的根基”。她赋予了生长在大地上万物的生命。在大地的最深处,产生了黑暗的无底深洞塔耳塔洛斯。塔耳塔洛斯四周狂风怒号不息。“它是地狱的最深处。塔耳塔洛斯到地面的距离,等于地面到天穹的距离”。%原始混沌神卡俄斯中还产生了具有能使万物复苏的爱情之神厄洛斯,以及永远漆黑的黑暗之神厄瑞玻斯和黑夜女神尼克斯。世界万物开始形成了。黑夜女神和黑暗之神生了光明之神埃忒尔和白昼之神赫墨拉。“黑夜女神后来又生了死神、睡神、苍老神和苦恼神。”此后,昼夜开始更迭,神的家族香火旺盛。大地女神该亚首先生了天神乌拉诺斯,生下繁星似锦的皇天、挺拔峻峭的高山和波涛汹涌的海洋。天和地之间充满的空气,大地从此变成了神灵们永远稳固的逗留场所。
后来,天神乌拉诺斯和她的母亲大地女神该亚交合,生下三个库克罗普斯巨人和十二位提坦巨神。三个库克罗普斯巨人分别叫做勃隆忒斯、斯忒洛珀斯和阿尔盖斯。“他们都仅有一只圆眼长在额头上。”后来,他们专门为众神之王宙斯制造闪电。《荷马史诗》中说库克罗普斯人是一个巨人族,“生食人肉的库克罗普斯的凶虐”,④使人望而胆寒。据说,这个食人族住在西方天尽头一个神秘的海岛上。该亚后来又生了三个儿子,统称赫卡同舍埃伦,他们都长着一百只手。十二位提坦巨神中有六男六女。“六个提坦男神为:俄刻阿诺斯、科俄斯、许珀里翁、克洛诺斯、克赖伊俄斯和伊阿珀托斯;六个提坦女神为:忒堤斯、福柏、忒伊亚、瑞亚、谟涅摩绪涅和忒弥斯。”他们之间有的结成婚姻关系,有的还与隔辈缔结姻缘。俄刻阿诺斯是世界大洋神,他和妹妹忒堤斯婚配;科俄斯和福柏婚配;许珀里翁和忒伊亚婚配;克洛诺斯和瑞亚婚配;克赖伊俄斯与海洋女儿欧律比婚配;伊阿珀托斯娶大海女儿克吕墨涅为妻。他们婚后大量繁衍子嗣。
俄刻阿诺斯和忒堤斯生下了3000个海洋女神以及世间的一切水源和河流。这些海洋女神统称俄刻阿尼德斯。科俄斯和福柏生下了勒托。许珀里翁和忒伊亚生下赫利俄斯、塞勒涅和厄俄斯。克赖伊俄斯与欧律比生下天上的星和地上的风。“伊阿珀托斯娶大海的女儿克吕墨涅为妻,生下阿特拉斯、普罗米修斯和厄庇墨诺斯。克洛诺斯和瑞亚的孩子有哈德斯、波塞冬、宙斯、赫斯提亚、得墨忒耳和赫拉。谟涅摩绪涅是记忆女神,生了九个女儿,取名缪斯,是文艺和科学女神的通称。忒弥斯是掌管法律和正义的女神。”嘞托与宙斯生下太阳神阿波罗和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赫利俄斯是原来的太阳神。他每天乘坐光芒万丈的金车从俄刻阿诺斯中跳跃而出,登上天空。倒了傍晚,他再重新返归俄刻阿诺斯休息。他的妹妹塞勒涅是月亮女神,厄俄斯是曙光女神。”②
乌拉诺斯预见其统治将被一个最优秀的孩子推翻。因此,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儿女,也很惧怕孩子们。他甚至想把这批孩子重新挤入母腹,不让他们出生。受难的孩子呻吟不已,该亚不能忍受乌拉诺斯的行为,她便怂恿小儿子克洛诺斯去斩杀父亲。赫西俄德说:“克洛诺斯从埋伏处伸出左手,右手握住那把有锯齿的大镰刀,飞快地割下父亲的生殖器,把它往身后一丢,让它掉在他的后面。它也没白白地从他手里丢掉,由它溅出的血滴人大地,随着季节的更替,大地生出了强壮的厄里倪厄斯③和穿戴闪光盔甲、手执长矛、身材高大的癸干忒斯①,以及整个无垠大地上被称作墨利亚的自然女神们。”复仇女神住在冥国主管报仇。《荷马史诗》中在提到复仇女神时有时说是一个,有时说是几个。“另一个神话说他们是倪克斯赫厄瑞玻斯的女儿。后来人们认为复仇女神有三个:提西福涅,阿勒克托和墨该拉(这些名字最先见于欧里庇德斯的作品)。”复仇女神终年巡游于大地之上,有时也游荡到地府,关注一切违反自然秩序的行为,对之进行相应的惩罚。
乌拉诺斯临死时曾预言说,克洛诺斯将死于自己孩子的手上。因此,他畏惧预言,便把瑞亚生下的孩子统统吞到肚中,瑞亚心里非常恼恨。当她又怀上宙斯的时候,就躲到克里特岛上,偷偷地把他生了下来。瑞亚决意要将宙斯救下来。“她找了一块同婴孩一样大小的大石头来,用襁褓包的好好的,拿去送给克洛诺斯,当做这个最后的小孩。克洛诺斯立即把那块石头吞下,心里很是满足了。”④
宙斯秘密长大后,从母亲那里得知了父亲的所为。母子俩设法救出被克洛诺斯吞下的孩子。瑞亚设计让克洛诺斯喝了催吐药,使他把吞食的孩子吐了出来。“宙斯把克洛诺斯吐出来的那块石头竖立在德尔斐,用于象征人类。”@接着,他又联合众兄弟姐妹,与父亲展开了十年的战争。最后,宙斯听从大地女神该亚的建议,联合库克罗普斯人和赫卡同舍埃伦,终于战胜了克洛诺斯和他的盟友。宙斯把他们关进了塔耳塔洛斯地狱,让赫卡同舍埃伦担任看守。克洛诺斯战败后逃到了意大利,在那里成了果实神萨图恩。
克洛诺斯失败后.世界秩序并没有建立。首先向宙斯等发难的是大神堤丰。堤丰是该亚和塔耳塔洛斯的幼子,长着一百个蛇头,状如恶龙,会喷吐烟雾,还能发出犬吠声、狮吼声、蛇哨声等不同的声音。双方的战斗异常艰难。最后,宙斯用闪电“将他扔进了广阔的塔耳塔洛斯”。据另一传说,“堤丰被压在埃特纳火山底下,喷吐火焰,震动大地;有时,人们也把他的居留于地下这种说法同其他火山活动区联系起来。”①巨人们也纷纷奋起反抗宙斯。他们舞动着巨大的蛇尾,朝宙斯投掷山岩巨石和燃烧的树木。宙斯向他们回掷闪电,最终制服巨人,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巨人们的叛乱被平定后,胜利者们便开始瓜分世界的统治权。宙斯主管天空,渡塞冬统辖海洋,哈德斯掌管地府。宙斯的王宫宝殿设在北希腊的奥林匹斯山上,这里还住着分管人间)物的众神。波塞冬的水晶宫设在爱琴海的攸俾阿的海岸旁。他的妻子安菲特里忒是海神涅柔斯的女儿,美貌非凡,聪明灵秀。他们的儿女们个个神通广大,其中特里同特别突出。他外貌奇特,长着人鼻,海豚尾巴,耳边有腮,血盆大口,獠牙外露,满头绿发,双手粗糙。“特里同手握贝壳,用这种工具发出响亮的声音,他按照波塞冬的命令,或者使海洋风平浪静,或者使海洋波涛翻滚。”任何力量都难以抵挡特里同音乐的魅力。哈德斯为冥王,常住地府,是地狱和冥国的统治者。他掌管地下财富,司理丰产并从地下赐予人间收成。地府幽暗、阴湿。冥王的妻子是农神得墨忒耳的女儿珀耳塞福涅。三方虽然划分了管辖范围,但宙斯是众神之王,享有世界最高统治权。新一代天神开始统治世界。
奥林匹斯山上有12位主神:众神之王宙斯(雷电之神)、宙斯之妻天后赫拉(天空之神)、海神波塞冬、智慧女神雅典娜、太阳神阿波罗、月亮神阿耳忒弥斯(又是狩猎女神)、爱与美之女神阿佛洛狄忒、战神阿瑞斯、火神(工匠神)赫淮斯托斯、商旅神(众神使者)赫耳墨斯、农神得墨忒耳、灶神(家神)赫斯提亚。主神之外,有三个时序女神荷赖守卫着奥林匹斯山的入口处。当众神上升到神山宝殿或下降到大地之时,她们便将浓云升起封闭大门。此时,奥林匹斯山浮云缭绕。山上是蔚蓝色的天空,那里放射出金色的光辉。在诸神生活的天国里,从无雨雪,那里永远是晴朗的夏天。山下是海洋环绕的辽阔大地,大地上有蜿蜒起伏的山峦,纵横交错的河流,大小不等的平原。
神是人创造的。古希腊神话一方面说明人类早期实行的是杂婚,后逐渐过渡到班辈婚②。当时有明显的人吃人痕迹,处于蒙昧时代。另一方面也说明当时夫妻间不存在明确的爱情和道德观念,但关怀子女是妇女们的共同心理感情。神战中女性往往起重大作用,神族的改朝换代都是由该亚、瑞亚等女神发动的,反映出妇女在社会中占主要地位,因此当时是母系公社。而以宙斯为首的神系大家族的建立,又说明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已经进入到了父系社会阶段。
古希腊的神国实际上是当时人类社会等级制度的缩影。宙斯是神国的最高统治者。他经常在奥林匹斯山的宝殿上召集众神举行会议,如同人间君主召集贵族或官员议事一般。宙斯给世间人类以恩赐,并在大地上建立秩序和法律。他掌握着人们的幸福与不幸、善与恶、生与死等。宙斯的旁边站着和平女神厄瑞涅和胜利女神尼刻,‘还有掌管法律和正义的女神忒弥斯。忒弥斯曾为宙斯的妻子,是时序女神和命运女神的母亲。“她向世人宣告预言和宙斯的命令。”她在奥林匹斯山上召集众神的会议和在地上召集凡人的会议,来监督秩序和法律的遵守。在奥林匹斯山上,还有宙斯的女儿、正义女神狄刻监督公正的审判。“当狄刻向宙斯报告法官们不按照法律行事时,宙斯便对他们进行严厉地惩罚。”⑤人们的命运是由铁面无私的摩伊拉——命运女神们来决定的。她们也住在奥林匹斯山上。命运既主宰着人们,也主宰着众神。只有命运女神们才知道神和人命运的安排。
古希腊人的眼中,众神是一群超人的物体,神通广大。可是,智慧和权力对不同的神说来又是各不相同的。他们都有智慧和权力的极限。没有任何一个神具有万能的力量和意识;也没有任何一个神完全处于世界之外。诸神都互相融合在一个整体中。他们拥有各自的势力范围、行为方式和功能作用。因此,诸神形成了一种思考自然和人类现象的方式,他们按照由宙斯安排了的所谓公平和永恒的秩序来统治着世界。凡人对神的崇拜,表达了人世间弱者对强者、卑贱者对高贵者的屈从。
古希腊神话反映出希腊人对现实生活的热爱和向往。他们创造的神外形与人相似,只是比人更漂亮。神的血液和乳汁都比凡人的汁液更高贵,可以让普通人顿时产生神奇的力量。在希腊人的观念中,神恩赐给人美好的现实生活。人应该遵循神意,追求物质的享受、自然的美景以及文化艺术的赏心悦目。古希腊人不重视死后,而着意在现实,所以他们没有后来欧洲宗教中世界末日的观念。古希腊神话中的神是永生的,失败了的诸神并没有毁灭,安然存在。古希腊人区分众神与人类、动植物的最基本标准是,神不知有疾病、衰老和死亡。神是永远年轻的幸运者、长生不死者。而人类和动植物则完全不具备这种特征。神话中的九位文艺女神,统称为缪斯。她们“喜欢歌手,鼓励歌手”。缪斯女神给人间带来智慧,带来音乐、诗歌和戏剧,丰富了人类的生活内容,扩展了人的精神境界。彩虹女神伊里斯穿着绚丽,面貌姣美。她在雨后换上七色的华美服装,更是艳丽惊人。从神话中可见,古希腊人是追求光明、热爱生活、歌颂爱情、性格爽朗的民族。
古希腊人的想象力丰富,他们把奥林匹斯山变成众神居住和生活的福地。这里狂风不吹、雨水不淋、霜雪不降、云雾不至,只有一片光明在那里轻快地流动。工匠神赫淮斯托斯在那里建造了华丽的宫殿。职位高贵的神在神殿上欢宴,讨论并决定神界和人间的大事。职位低微的神在天国里承担着必要的劳务。灵秀敏捷的时序女神荷赖看管各道天门,并手持果品送予诸神;生着双翅的彩虹女神伊里斯①手捧金杯往云端里运水,并为众神传递信息;充满活力的青春女神赫柏②给众神捧送神餐和斟倒仙液琼浆;仙姿玉貌的九位文艺女神缪斯在神宴上演奏着美妙的音乐并放声歌唱;秀丽安详的三位美惠女神卡里忒斯手牵着手翩翩起舞。众神则在欣赏她们的轻盈舞姿和永不凋谢的神奇的青春之美。这真是一幅凤舞鸾歌、纸醉金迷的天国乐图!